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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心腸一點都不好,&rdo;我故意說,&ldo;尤其是在我快要餓死了的時候。&rdo;
&ldo;我們也要走了,&rdo;爆料女生又大膽地看了我一眼,&ldo;鄭老師,不然我們一起去吃午飯?你買單。&rdo;
然後,沒等我說話,她們就一起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當我和她們一樣大的時候,我也像她們一樣,並不知道自己手裡握著的,是最好,最放肆的時光。看著她們離開的樣子,我突然間有了某種預感。或者說,隱約感覺到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但是在當時,我還沒想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答案很快便來了。我想有很多人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南音班上的晚自習。當然了,並沒有發生任何驚心動魄的事情。若是用最平淡的一句話來概括,那隻不過是一群調皮的學生祝賀了一個老師的39歲生日。這麼一想的話,整件事情都變得無趣起來。可是我的小叔每次說起那個晚自習的時候,就會微笑著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跟我說:&ldo;西決,我這一輩子,沒有任何遺憾了。&rdo;我在旁邊看著死而無憾的他,暗暗告誡自己,等我過了30歲,我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一個肚子。
夜晚時候,所有建築物都比日光下表情豐富。因為沒有那麼多人進進出出,它們終究可以卸下一些偽裝,然後暴露出自己蘊涵於身體最深處的莊嚴。總之,學校裡那條通往各個教室的,藍紫色大理石的走廊總是給我這樣的感覺。南音他們班暗沉沉的嘈雜聲就這樣隱秘地傳了出來。按捺不住的某種興奮和騷動。然後我就看見,居然有別的班的學生,也往南音她們的教室裡跑。教室的後門大敞著,進進出出的但是默契地壓低說話音量的孩子們,預示著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我用鼻子聞得出來,那種令人心跳的,籌謀什麼的氣味。
&ldo;鄭老師,來,進來。&rdo;南音班上的一個女生招呼我。
他們把教室變成了一個展覽廳。恐怕這一切的佈置都是在晚餐的時候進行,牆壁被他們弄成了一種泛著紫紅的咖啡色。上面貼了很多的照片,好像還有被放大了的剪報的掃描,以及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品質粗糙的作文紙。這個時候鄭南音看見了我,笑嘻嘻地給我拿來了一張椅子:&ldo;坐吧,你坐到教室最後面去。今天你也是觀眾,連嘉賓都不算。&rdo;
&ldo;還有嘉賓?&rdo;我驚訝。
&ldo;當然了。&rdo;南音得意地笑了,&ldo;嘉賓,兼任攝影師。&rdo;
人群裡果然有個掛著很專業的相機的年輕女人。這個時候教室的前端傳來一陣喧囂:&ldo;來了,來了。&rdo;懷抱著一疊試卷的小叔剛剛出現在講臺旁邊時,室內的六盞日光燈不約而同地滅了。非常簡單的燈光設計,難就難在整個世界漆黑一團時,所有這些孩子們默契地保持了安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不出我所料的。有蠟燭被點燃了,一小團一小團的火光,零星而不規則地在課桌上開放,然後音樂響起來了,我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們把簡陋的音響裝置放在了我的椅子旁邊‐‐一個插著音箱的d,於是我不得不保持肅靜,忍受著超重低音像一顆律動失常但是無比強勁的心臟那樣,神經質地攻擊我的耳膜。
&ldo;我曾懷疑我走在沙漠中,從不結果無論種什麼夢。才張開翅膀風卻變沉默,習慣傷痛能不能算收穫。慶幸的是我一直沒回頭,每把汗流了生命變的厚重,走出沮喪才看見新宇宙。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rdo;
我情不自禁地微笑。人在他們的年齡,總是喜歡用歌詞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