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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贖不說話。
秋日的夜晚總有些冷,晉贖的眼神晦暗不明,但很堅定,他上前抱住了晉仇,將晉仇摁在舟頭,腹部與晉仇的腹部相對,呈現出一個保護的姿態。
「我做了個噩夢,我知道噩夢是真的,但它以後絕不會再出現。」
晉仇拍拍晉贖的背,「你不該離我這麼近。」
「沒有該不該,我今後會護著你的。這與情愛無關,只是因我想。」
晉仇還在拍著晉贖的背,像是知道晉贖被嚇著了,此時分外需要別人的關懷。但他的神情很冷,他隱隱知道晉贖做的是關於他的夢了,還不是好夢,他近十年的生活從不曾好過。但晉贖怎麼知道他呢,他原以為晉贖只是在別人的話中聽過他,或者背地裡見過。但是不是在某一天,他們兩人都相互看過彼此。
他能確定他不認識晉贖這張臉,但晉贖這張臉誰能證明是真的。
小舟穿過怪石嶙峋的襄水中部,沃山到了。
此地荒蕪,方圓百里了無人煙,只剩淒風苦樹,獨自任風吹臨。無人家無照顧,便是會結果的樹此時也結不出果來。
晉仇有很長時間未來了,但他早已想到這裡的樣子,是以並無震驚。
「晉家在沃山頂上,懸空而建。」,晉仇說道,他撥開擋路的野草,慢悠悠地往山頂上走,看起來絲毫沒有回家的急切感。
家中一個人都沒有,又怎麼會想回家。
「荀氏要求你回晉家的嗎?」,晉贖問,他不信晉仇是自己要回家。
晉仇點頭,「荀氏家主那天與我對話,談及過此事。」
「他要你來作何?」,晉贖問著,其實他不用問,晉仇那日與荀氏家主的對話他聽了一些。晉仇不讓他聽,可一個人對一件事隱藏的越深便越想讓人去探究。晉贖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他無法忍受事情超脫自己的掌控。
他當然不會聽晉仇的,可他顧著晉仇的心,聽了那日晉仇與荀氏家主的對話,也打算假裝不知。
晉仇腳步停頓了片刻,「荀氏家主能做什麼,不怪乎是讓我回晉家看看有沒有能制伏殷王的法寶,他不知從哪兒聽說我父親晉侯載昌當年摸索出了些許克服殷王的辦法,便讓我來看看。」
「殷王不會喜歡這種行為。」,晉贖明知故問地說道,他知道殷王出事了,早於荀氏知道。畢竟以晉地的重要性,殷王不可能不用神識一刻不停的盯著,但他失憶以來,無論是殷地還是晉地,都沒有來自修仙大能的神識。
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就算同殷王有差距,也不可能連這種籠罩著整個修仙界的大神識都察覺不出。
造成這種現象的只有一個原因:殷王出事了。
事情還不小,連神識都察覺不到了。荀氏那日有關迎神碑的話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殷王出事,天下的小嘍小怪們勢必不安分。
但殷王的出事如果只是一個誘餌呢,是殷王為了驗證天下人的忠心而做出的誘餌呢?荀氏家主這種冒險的做法無疑是極端危險的。
如果殷王真的完好,那必然會追究。
而荀氏呢,他讓晉仇來冒這個險,讓晉仇當替罪羊。
晉仇自己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但他被限制的太多了,他被整個晉地的責任辱罵壓著,從荀氏跟他講話開始,他就不得不來冒這個險了。
「走吧,你又不是察覺不出殷王應該是出事了,不管他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我們這次都要來晉家。」,晉仇說完就走了,不再是慢悠悠,宛如閒庭信步的走,而是運用法力,踏虛以為階,憑虛御風,摶扶搖而上,區區山路,不過幾千里,轉念之間無不至的道理。
晉贖跟上,兩人再一抬頭,沃山的山頂便到了,此處極尖峭,風勢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