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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地人很奇怪,而晉仇活在這種壓迫之下。他至今未強烈反對這件事,無怪乎是晉家真的對不起晉地人,那些沉重的賦稅壓在晉地人身上,晉仇覺得他能理解晉地人。但他仍覺得,晉地人是瘋子。
晉贖觀察過晉地人,「他們本應早就拉你去聽松堂。」,他道。
晉仇關上門,「是,但他們怕你,人們對未知而強大的事物總是感到害怕的。」
「不是強大的事物,僅僅是未知罷了。就像從未見過驢的老虎,明明驢子比它弱上很多,它在未知而喜好蹬踢的驢子面前仍恐於上前。晉地的人從不曾看過我出手,他們怕我,只是被我做出的假象所矇蔽。而且,我是第一個靠近你的外來人。」,晉贖說著,他在說「第一個」那詞時有意看向晉仇。
晉仇瞭然,他自顧自地向前走著,「你來之前是沒人敢於靠近我,否則我也不會決定把陌生人帶回家。」,只有寂寞慣了的人才會那麼不設防,他們的心空了一大片,不管這闖入自己生活,帶來新奇的人是好是壞,他們都願意嘗試一番,總歸日子不能過得更壞了。
晉贖看著晉仇的眼,確定晉仇這句話是正經說出來的。他總覺得他跟晉仇的對話有些怪。但他平日也不是愛與人交談的,是以覺得怪卻從未發現怪的根源。換種方式想,從晉仇口中說出那句委婉的你是第一個被我帶回家的人,那感覺還是挺好的,他本就要是第一個。他晉贖怎麼能容忍自己是第二個、第三個。
晉仇往前走著,他就只是走,不用任何法力,修行跟走路一樣都是他的喜好。他就喜歡去聽松堂的路上慢慢走,他起得足夠早,也不用擔心走路會消耗太多用於修行的時間。這麼多個清晨,他伴著寂靜的樹林,伴著轉瞬即融化的露水,伴著散發著清香的草木芳華。他認為自己很享受,現在就更是享受。
他去聽松堂修行,身邊竟然還有人同行了。今早他起來幫晉贖把頭髮束起,晉贖是不會束髮的,他邊幫晉贖束髮邊教他,也不知晉贖能不能學會,他認為晉贖學習能力很強,晉地的那些修仙書籍他都給晉贖看了,晉贖也都能懂,他們兩個還可以交流很久,一天之間領悟的東西幾乎趕上他自己想一年的。
但是束髮,晉贖好像真未學會,或許是不願學?晉仇不知道,但他私心裡是希望幫晉贖束髮的,他喜歡這種感覺,有人需要你,而你恰恰會做那件事。晉贖的頭髮他也很喜歡,那長及腳踝的髮絲柔軟潤滑,像是晉地的流雲飛霧,更像是許多年前自己門外的靈草,那麼招人歡喜。
晉贖呢,反正他短時間內是不會自己束髮的。
晉仇易於滿足,如不是殷王,他對世間本無任何慾望。現在他認識了晉贖,就先將殷王放在一旁,他想讓自己輕鬆下,就那麼和晉贖先過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他從未感受過現在這種快樂,他吃晉贖做的飯,跟晉贖呆坐在林間仰視夜空,跟晉贖思辨,給晉贖穿衣束髮。晉贖很好,也很順著他,他知道,要是不順著,依晉贖的性子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晉仇享受著這一切,他慢悠悠地走著,走到街道上,行人都看著他們。
「你們真沒人認識晉仇旁邊那個是誰?瞧著不是小人物啊,沈道人,你不是遊覽過這天下近七成的地方嗎?真沒見過那人?」,有人竊竊私語,詢問著關於晉贖的背景。
但沈道人也回答不出,他以博學多識見稱,卻被難住了。
他們的竊竊私語並未有意用法術遮擋,顯然是想讓晉仇也聽到的。
但晉仇聽到也沒用,晉贖失憶了,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晉仇短時間內也並不想知道,他很享受和晉贖一塊兒走在街上的感覺。
聽松堂就在眼前了,荀季在山外等他。
「你來了。」,他說,這次卻並未叫少主。
晉仇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