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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媽媽似乎覺得不必把自己的未來全裝進“古生物學”專業領域裡去,好像“古生物學”這個小集合真會限定了他兒子很大一部分美好的未來似的;而我卻覺得“學者”二字所涵攝的大集合籠統得像是沒臉見人,反而流露出一種好高騖遠以自詡的氣味。
“你知道‘學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嗎?”我問。
張容聳聳肩:“不知道也沒關係罷?反正那是我自己的事,將來我就知道了。”
我看著圖中那個被“為什麼?”雲朵籠罩的小孩,問他:“那麼請你告訴我,‘我’是幾個人?”
“一個人呀。”
“不完全對。”我說,“在中國字裡,這個‘我’字底下還有埋伏。”
妹妹張宜立刻插嘴說:“什麼是‘埋伏’?”
我暫時沒理她,繼續說下去:“中國字的‘我’往往指的是一群跟我比較親近的人,一群我自己會認同和歸屬的人。所以‘我’常常包含了一個範圍比較大、人數比較多的人們,而泛指自己所在的一整個方面。我們說‘我方’、‘我國’、‘我族’、‘我軍’,都是這個意思,這裡的‘我’,就包含了有我在裡面的一群人了。而在你的‘我’所認定的範圍裡,你媽也是其中一個,你愛她、依賴她、也相信她,所以你才讓她把你的‘古生物學家’改成‘學者’也無所謂。”
“不可以改嗎?”
“你媽改的,我可不敢這麼說。”
“那‘我’就不只是我自己了嗎?”
“這是你頭頂上的那塊雲裡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為什麼不只是我?”
“那埋伏是什麼?”張宜堅持問到底。
“埋伏就是原本躲起來,忽然跑出來,把你嚇得跳起來這種東西。”
“媽媽是埋伏嗎?”張宜睜大眼睛問。
“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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