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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之內尋得了。”
清上前撫著樹樁暗自冷笑:“真龍,虧你費心竭力設下九重陣法,擋得了我們卻擋不住自己宮裡的內奸!”
“哦?擋不住你們?……內奸?”一直被前方不遠處的陰暗吞噬掉的淅忽然露出笑容,他的牙齒很白,這也是唯一能夠看清楚的部分,在暗夜中恍如磨牙猛獸,“被吃掉的,是你們吧。”
話音剛落,從四面八方“嗖嗖”射來無數冷箭,濘和浩分別叫一聲“不好”,縱身想要越出箭陣,誰知兩人的雙腳彷彿陷入沼澤一般拔不起來,我聽到淅叫一聲“奉卓閃開”,一道白光直衝而來,我掙脫濘的鐵臂,身子忽然被人提了起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淅不知什麼時候躍到我頭頂,把我救出了冷箭雨!
另外四人被釘在地面不能走動,只能紛紛拔出兵器當掉箭雨。清面色平靜,冷笑:“是血鱗人的定身術。”
定身術,血鱗人祖傳秘術,能大範圍定住敵人,己方卻可以自由行動。
明白陷入了淅設下圈套的汾看看八名藏身已久的血鱗人從四面現身,笑著讚歎:“小鬼聰明。”
淅掏掏耳朵,亮出“儈申”刀,一隻眼睛雪白髮亮,比黑夜中的月色還要耀眼,另一隻被黑暗吞噬,這種極端的不對稱營造出的可怖氣氛可想而知。
他,是一隻蟄伏已久、澤吻磨牙的獨眼怪獸。
他用手背抹去遮蓋眉心的粉末,猩紅色的印記宛如滴下的鮮血。
他們分明有著同樣的記號,卻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別再叫我小鬼。不久之前剛交過手就不記得,可見不僅腦子不好,眼睛也不好。可巧,殺掉你們副隊長‘涯’的就是在下——”
他冷冷一笑,像極了急待撲向獵物的狼——“叫我‘淅’。”
“淅,我要你死!”銳聲從一向性情溫婉、心思縝密的汾口中衝出,她揮動短劍衝破淅的定身術,閃身飛擊剛剛落地的淅。
我被扔給另一名暗守,他穩穩接住後,掩護我在樹後面。
“別怕,龍神大人早有準備,派我等前來保護姑娘安全。”他安慰我道。
另一邊,淅踮腳跳開,躲過這劍,笑著迎戰狂怒的汾,一面明知故問地挑釁道:“反應這麼強烈?你就是涯的相好?發誓追殺我到天涯海角的那一個?”
我明白了汾究竟是為了誰在戴孝。
她與弒龍派副隊長涯是訂過親的。然而婚禮尚未舉辦,涯就在混戰中死於淅的儈申刀下。想必從得到愛人的死訊那一刻起,汾就永遠換上了素衣,苦練劍法等待復仇的機會。
愛能夠矇蔽人的眼睛,仇恨也能夠。她是多麼睿智的女子,在這緊要關頭卻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汾的功力本來就不敵淅,現在更是像一頭瘋狂的母獅,不管淅出虛招還是實招,統統用盡全力去回擊。
盛怒之下的她已經失去了準確判斷愁人下一步行動的理智,一劍劍帶著滿腔的恨意,卻終究都刺在了淅隨手撥來的樹葉上面。
這下,她更怒。
“憑你還算是弒龍派的高手?”淅用“儈申”掃過一叢樹葉扔到汾的臉上,並不真得與她過招,口中還不停嘲笑。汾撥開接二連三拋來的樹葉,怒氣全被點燃,無奈她無論出什麼招、無論用多快的步子,都無法再接近淅半步。
就在淅和汾過招時,另三位弒龍派血鱗人紛紛解開了定身術,五名暗守也圍了上來,將三人圈在中央。霎時間,兩撥血鱗人在黑暗中電光火石般交起手。而我躲在樹後捂緊耳朵,把真龍伽流平日裡教的劍法忘了個一乾二淨。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誰想得到這披散頭髮招招奪命卻如何都擊不中淅的女子就是方才那從容不迫揭穿我們把戲的人,汾完全處於暴走狀態,“我要你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