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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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方朔聽到話音,丟下書卷,嘿嘿笑著,坐起身來,提上鞋子,口中說道:“在下知道今夜是君侯值宿,便大膽偷個懶,所謂浮生偷得半日閒呀。”宮中值宿的諸郎官都不喜東方朔的滑稽賴皮,只有夏侯頗與他頗為投契,每常鬥口笑謔,並不以爵位身份自矜。當下夏侯頗便笑道:“既然如此,東方先生只管在家中陪伴新婚的嬌妻,何須入宮來寂寥如此?”東方朔不以為意地笑笑,說道:“在下此來,正為此事,在下三日後迎娶新婦,請君侯賞光去喝杯喜酒。”
夏侯頗一邊到火盆中撥取烤熟的紅薯,一邊狐疑問道:“先生不是舊年方才娶了新婦嗎?怎麼又擺喜宴?”東方朔面不改色地答道:“舊年的那人已經離異了,如今在下求娶了東城花坊老闆家的千金,真正是個窈窕淑女,堪為朔之新婦。”夏侯頗扔下火鉗,拍手笑道:“好個東方朔,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舊年你休妻求娶那盧家女時,便鬧得滿城風雨,只道是你情之所鍾,只是忒急切了些。原來你竟是恩愛夫妻不到冬,再標緻的嬌妻也只一年的情分。”
東方朔淡淡笑道:“一年的情分不短,再長些,恐生痴生怨。與世間俗人相比,朔已經算是長情之人了。”夏侯頗便也頷首道:“這杯喜酒有滋味,我是一定會去喝的。”東方朔道了謝,衣裾飄飄地自去了。夏侯頗了無睡意,便喚了幾個有官職的隨從進殿一起品茶談天。一個名叫侯瀛的郎官一邊剝著紅薯皮,一邊笑道:“真香,這個東方朔大事做不來,這等享樂小事,倒真是個行家。”另一個名叫蘇利的郎官也笑道:“他不但是烤紅薯的行家,更是品賞女人的行家呢,據說他今年娶的新婦品色一流,東城一帶無人可及呢。”眾人紛紛附和,又補充了些東方朔的軼聞趣事,都稱東方朔為“狂人”。
夏侯頗先只是微笑不語,聽眾人議論而已,等到眾人話語孟浪無忌起來,夏侯頗才淡淡點醒道:“諸位應該慶幸那東方朔有此等的狂行浪舉,倘若他無此行徑,諸位的功名誰能與他相比呢?”一句話說啞了眾人,夏侯頗也不再理會諸人,起身欠伸了一下,踱到廊下,見已天色微明,遠處的宮殿在晨霧中依稀掩映。夏侯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想:不知長信宮中的太后是否會料想到她為兩個女兒擇婿這樣的家事,竟可能會掀起足以動搖朝綱的軒然大波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沒有更新了,自己都覺得有些愧疚呢。
☆、天子賜,不應辭
武帝建元二年,正月。
先帝駕崩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當時的頹喪已被新政的鋒芒清掃一空。正月裡各地的劉姓諸侯王按照朝廷制度,紛紛入京向天子朝拜賀年。今年淮南王劉安來得特別早,並且沒有像往年那樣廣招賓客、詩文酬答,相反只是頻頻出入於館陶長公主和平陽公主的府邸。
阿茉一向喜歡這個儒雅博學的叔王,只是在這波譎雲詭之時,她也不能不多留些心思,這樣一來,從劉安的旁敲側擊中,她便不難猜測,訊息靈通的淮南王是聽說了太后打算將自己那身份尷尬的女兒綠衣賜婚給劉陵的訊息,反感之餘,卻又不敢明白推拒,便想走自己和姑母的門路,向太后進言,婉拒這門不相稱的親事。
阿茉觀叔王鬚髮皆白、一臉愁容的樣子,倒也有些憐憫。劉陵並非淮南王的長子,卻是淮南王最寵愛的兒子,從小立為世子,言聽計從,養成目無下塵的性子,似乎天下的女子也只有阿嬌那樣身份高貴的才配得上他,以至於這些年沉淪於對阿嬌的迷戀之中,無法自拔,他讚美阿嬌的詩文甚至流傳到了坊間,這種風流韻事,雖說無傷大雅,究竟不是太后和皇帝所樂見樂聞的,他卻毫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
此次劉陵沒有隨父進京,阿茉遙想或許是淮南王擔心他言辭態度過於激烈,會損傷朝廷的體面吧。這可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