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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他們面對面坐著，處在同一個時間、空間、同一個宇宙但依然感覺很遙遠。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血緣關係在顧經鴻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即使梁椿走到他們中間、擠進他們的飯桌，結界的形狀也跟著變化。就算是那個叫張葉丹的姑娘也跟他不一樣，只有他是局外人。
梁椿幫著撤了桌子，張葉丹戴上圍裙，客氣地讓他不用忙了，去客廳坐一會兒。梁椿去客廳取了大衣就打算告辭了，老太太讓他再待一會，問他今天吃的好不好。梁椿穿上鞋在玄關又跟老太太說了五分鐘的話，&ldo;阿姨辛苦了，我吃好走了。&rdo;
老太太嘆口氣，&ldo;自己一個人多不容易，好好照顧好自己，有空還來阿姨家玩。&rdo;顧經鴻從後面走過來，&ldo;我去送送他。&rdo;梁椿剛想拒絕，顧經鴻踩著鞋已經開門出去了。
&ldo;天怪冷的，你不用送了，快上去吧。&rdo;
顧經鴻繫好大衣的扣子，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廢話了快走吧。
梁椿和他走出來樓道，拿出盒煙，自己把火點上了，顧經鴻沖他伸手，梁椿問，&ldo;你能抽菸嗎?&rdo;顧經鴻嘖了一聲，從他手裡把煙奪走了，兩個人走在十二月的街頭，抽著同一盒煙。
&ldo;你要結婚了吧。&rdo;
&ldo;嗯。&rdo;
顧經鴻問，&ldo;你怎麼學會喝酒了?&rdo;
梁椿把臉轉向他，像一個蹩腳的講笑話的人，還沒說出來自己先笑了，&ldo;我室友是俄羅斯人。&rdo;
顧經鴻也笑了，&ldo;那我明白了。&rdo;
梁椿晃了晃腦袋，&ldo;嗯嗯，你明白吧。&rdo;
&ldo;我要結婚了你高興嗎。&rdo;
&ldo;高興。祝賀你。&rdo;
顧經鴻踩熄了煙，擋在梁椿面前，&ldo;說實話。&rdo;
梁椿保住雙臂，&ldo;你讓我說實話。&rdo;
&ldo;嗯。&rdo;
梁椿伸手想點一下他的肩膀，沒點上去，虛指了一下就收回來了，&ldo;你覺得呢，你覺得我他媽能高興嗎，我當然希望你離了我這輩子最好都過得狗屁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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