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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無比,連自己也覺出十足羞臊來。話還未完,便扭開頭去,看也不敢看封鬱一眼,兩柄交叉錯身的對劍,在她手間顫顫悠悠,叮噹作響,倒也滑稽。
封鬱淡淡一笑,兩袖一挽,風輕雲淡地將一雙對劍撂在兩旁,說道:“哦?鬱還以為,方才兮兒也是很享受的。”
他將她散落在胸前身後的三千青絲一一收入掌心,又小心翼翼地梳理了一番。
蓮兮這才知道,封鬱原來只不過是想替她綰起長髮罷了。她想起方才自己的大言不慚,立時無地自容,滿面羞紅像潮水一般,直直蔓下脖頸胸前。
她垂著頭,悶聲不響地將一雙雌雄劍收回掌中,又從袖間取出那支黑簪遞給封鬱。
不想封鬱許久沒有接過去。
待她反應過來時,只覺發頂一緊一涼,好似被扣上了一頂發冠。
蓮兮忙伸手去摸。
觸手可及,是她熟悉的冰涼,熟悉的玉質,熟悉的蓮瓣形狀,叫她啞然失語。
封鬱這才從她手中抽走了龍骨黑簪,隨意將自己的頭髮一綰,嘴角含笑,說道:“凡人的東西,雖是漂亮,卻容易破碎。這一頂白蓮玉冠,或許有一日也會粉身碎骨,明知如此,你還會喜歡嗎?”
——這分明就是她與銀笏的白蓮玉冠。
它們一個摔碎在白重山山腳,一個磕碎在了她的袖間,最終伴著銀笏一同入殮。原本都不再是完整的了。
是封鬱用神元將碎散的玉片,重又修繕合攏好了嗎?
那麼,觸及之下,又怎可能不留下一絲一毫的接合痕跡?
蓮兮不由分說,將頭上的玉冠拆解下來,拿在手間仔細端詳。
“哼嗯~”封鬱在鼻間長長呼了一氣,無奈道:“蓮兮,你的頭髮滑不溜手,好不容易讓我給束好了……”
“這,”蓮兮捧著發冠,鼻端酸澀又起,哭喪著臉問:“這發冠雖生得與我那頂一模一樣,但是單看紋理便知道,畢竟不是從前那頂,你究竟是怎麼……”
封鬱取過發冠,重又伸手替她梳髮綰絲,柔聲解釋:“你那一頂玉冠,從高處摔落在山腳的草叢裡,玉片四散,我怎麼也不能找全。既是殘片不全,拼出的玉冠便也有諸多裂痕,我沒別的法子,只好去找質地相似的玉石,照著原來的模樣,雕琢了一頂新的發冠。你看在本尊一鑿一枘,功夫不易的份上,多少也該笑一笑,開心些才是……”
“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銀笏已死,碎了便碎了。”
“其實也不費事,我也是這些日子閒極無聊打發時間,做著玩玩罷了。”見蓮兮眉頭緊蹙,滿是愁雲,封鬱便伸指在她的額心蹭了兩蹭,想要將那一道苦兮兮的溝壑撫平。看著她的眉頭舒展開來,他笑了笑,又說:“那頂發冠蓮兮戴了百餘年,既是難以割捨的心愛之物,又何必嘴硬逞強?”
不錯,他總能輕易洞悉她的心思。那樣的瞭解,並非來自於生硬刻板的卦數,倒像是常年親身親眼的體會。他知道她所珍惜的人,她所珍愛的東西,而她,卻始終沒有膽量去揭開他的心事。
他最愛的物件呢?他最愛的人呢?
她竟連一分把握也沒有。
封鬱瘦長的十指還在蓮兮的發頂忙活不停,她卻忽然揪緊他的衣襟,高聲問道:“封鬱,你可願意與本公主永結同心,共度一生?”
這話猝不及防,從嘴中跳脫而出,連她自己都呆若木雞,霎時間一肚皮的腸子都悔青了。
封鬱替她攢好白蓮玉冠,垂眼望向她,沒有言語。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深蓄笑意,溫潤如玉,卻也同玉石一般脆弱。彷彿只要眼瞼一闔,再睜眼時,這樣溫靜的他,就將消散湮滅。
長長久久的沉默令蓮兮心中的惶惑更加難耐,她將玲瓏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