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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晉接到雄闊的八百里加急時,已經是次日中午。
雄闊在這本奏摺裡,措辭非常小心,沒有一個字提及自己受到歧視。
他的意思,通俗一點說,大概是這樣:
當時情急之下,以聖旨之名自請為虎口關守備,是為了安民和安撫降兵,並未考慮到隨之而來的大戰。
而大戰臨近後,他又發現雖然作為文書曾幫忙草擬過各種方案,但是實際上行動起來,才發現自己還是想得簡單了,甚至有些低階錯誤還在犯。
隨著戰事臨近,他越發感覺到壓力巨大,只怕無法勝任代守備之職,誤了國家大事,請皇上另外再找有資歷能服眾的將軍前來指揮鎮守虎口關。
楊晉看著看著就明白了。
因為他御覽過雄闊送來的城防圖,而且韓虎也拿到了這份城防圖。
作為對虎口關發起過進攻並吃過虧的老將軍,對這份城防圖非常讚賞。
他的意見是,不作任何變更,照這份圖辦,他相信保底能堅守二十天。
如果每天能損耗上兩千東晉人,二十天,就是四五萬人,而且相信本方損失不會高於十比一。
老將軍這樣說,楊晉當然放心。
所以這本奏摺,絕不是因為對城防佈置沒有信心,而是對指揮排程沒有信心。
再看到有資歷能服眾幾個字,楊晉如何不明白?
看來,是有些老滑頭的毛病發作了,看不起新兵,更看不起出身江湖的新兵,不對,這不是新兵,這是頂頭上司,那不但看不起,還要加上不服氣,而且,還會鼎鼎有詞,為國家考慮……
這事還挺棘手的。
重責的話,以後發出錯誤的指令,將領明知有錯也不敢出聲。
不重責,這仗沒法打。
他想了一下,問旁邊的尚師:“女兵到哪裡了?”
尚師道:“昨天晚上宿營,離此有四十里,今天只怕有將近五十里了。”
“她們原是在隊伍中央的,這才走了兩天,怎麼會拉下那麼多?這幫女兵急行速度不是跟訓練有素的男兵不相上下嗎?何況這群男兵,有些長期不練,速度已經減慢了?”
“回陛下,此事我也問過裴小姐了,她說是女兵中新增加的一萬女兵拖了後腿,確切地說,是小部分女兵拖了後腿。”
當著裴磬的面,現在大家都叫裴將軍,但是背地裡都忍不住叫裴小姐。
“一天行軍八十里路,怎麼就能慢二十里?”
“是每天多走一個時辰,但還是慢了二十里。”尤達在旁答道。
“不是說招來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子嗎,怎麼還有人走得這麼慢?”
尚師道:“問過了,說其中有二三十個女兵,可能並非窮苦人家出身,走這麼遠的路,腳都磨破了。陛下,依我看,這些兵就不要了吧。照這樣走法,我們到前線時,恐怕得拉下幾百裡了。”
楊晉道:“朕不是說過嗎,到前線之前,若是發現新報名的女兵吃不得苦,可以讓她們回去。朕感謝她們有這一腔熱血願意投軍,不會罰她們。”
“是有人回去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肯回去的,腳都磨破了,就是勸不回,說是死也要死在往前去的路上,裴小姐也拿她們沒辦法。”尤達在一旁道。
尚師見楊晉陷入了沉思,問道:“陛下為何突然提起女兵來?”
楊晉道:“管衝他們現在在虎口關,看來是不太聽守備的話。這些人以前不是挺聽話的嗎,怎麼會就不聽話了呢?”
尚師笑道:“陛下,在你面前有幾個是不聽話的?你不能拿在你面前的態度說事。這些是老兵油子,很難說。想來是守備大人有什麼處理得不妥當的事被他們抓到了,因此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