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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涼下去,朗白的體溫卻在一點一點升高。這種熱度已經有點危險了,袁城終於把他抱起來,送到臥室床上,又嚴嚴的掖好毯子。
床邊的鬧鐘已經指向凌晨五點,從臥室落地窗簾的fèng隙往外望去,天幕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萬籟俱寂,沒有半點聲響。在這間還充斥著□氣味的臥室裡,袁城坐在床頭昏黃的燈光下,一點一點撫摩著小兒子蒼白冰涼的側臉。
九年來悉心養育所積攢下來的感情,袁城好不容易苦心維持起來的情分,一夜之間葬送乾淨。
袁家離這裡還很遠,朗白這種情況,又實在不能隨便叫一個手下去叫醫生。袁城知道這樣放任他燒下去會很危險,他打算親自去把私人醫生接過來,但是這樣勢必要離開最少半個小時。
如果給袁城選擇的話,別說半小時了,半分鐘他都不願意走開。
吩咐朗白呆在這裡不準亂動之後,袁城打了個電話叫私人醫生準備好醫藥箱,然後出門去十公里以外接他過來。一路上緊趕慢趕,那個醫生為袁城工作了三十五年,第一次遇到這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事情。
只說是小少爺受傷了,但是受的什麼傷,卻又語焉不詳。退一萬步說就算小少爺真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該是服侍在身邊的傭人打電話叫醫生啊,哪有袁城親自大半夜的開車來接醫生的道理?
袁城陰沉著臉,什麼都不說。一路超速開到跑馬地那座公寓下,他甚至都來不及等醫生,就直接下車衝上樓。
沒想到剛下車就看見朗白坐在樓梯口,頭靠著牆,似乎半睡半醒。他外邊裹著那條羊毛毯,裡邊凌亂穿著浴衣,從耳後到後頸青紫的吻痕都隱約可見。
袁城一驚不小:&ldo;阿白?你怎麼跑這裡來了?&rdo;
朗白慢慢醒轉過來,看了一眼父親,目光冷淡,&ldo;……我不要呆在那個房子裡。&rdo;
袁城一時愣住了,只聽他淡淡的說:&ldo;燒了吧。&rdo;
周圍一片完全的沉寂,朗白似乎已經疲憊到極點,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袁城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半晌才低沉的笑了一聲:&ldo;以後記住了吧,爸爸是個危險的壞人,記得離爸爸遠一點。&rdo;
朗白淡淡的說:&ldo;我已經記住了。&rdo;
袁城沉默良久,俯身把他抱起來。小兒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重量,他輕而易舉就把朗白連人帶毯子摟到了自己懷裡。從這個角度來看毯子垂下來一角,可以看到少年雪白的後頸上斑駁凌虐的痕跡。
醫生站在那裡,手腳發涼,幾乎提不住醫藥箱。
21、一病不起
袁家幼子病了,並且一病不起、越病越重,這訊息不僅僅在袁家上下傳了個遍,甚至連軍火集團內部都有些耳聞。
很多人聽到這個訊息都莫名其妙,袁家公子病了?袁騅不還好好的坐在辦公室裡嗎?緊接著再一打聽,哦,是剛剛十五歲、性格安靜深居簡出的小少爺病了。
在此之前朗白的身份雖然也不算隱晦,但是畢竟組織太大了,有一些人知道他,更多的人則聽都沒聽說過。很多中低層管理層都是透過這玄而又玄的&ldo;重病&rdo;才第一次知道袁家這位小公子的。
這對朗白來說其實是件好事。袁城以前把他藏得太緊了,掌握實權的集團管理層都不知道還有這位小公子的存在,這對朗白以後的發展顯然極為不利。很多無法跟太子爺袁騅扯上關係的中低層管理人員直到今天才突然間發現了另一個可以為之效忠的物件,心思也不免活絡起來。
能造成這樣傳言效果的病當然也輕不了,連一向不敢招惹父親內院那些事情的袁騅都不得不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