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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認真的。&rdo;她的舌頭在她口腔裡說。
未晞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嚇得她幾乎跳起來。她們分開,臉上都帶著潮紅,未晞走到床前,俯身從躺在床上的大衣兜裡拿出手機,接起來‐‐
&ldo;你跑哪兒去了!&rdo;是媽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ldo;我和伊人在重慶,我們來‐‐&rdo;
媽粗魯地打斷她,&ldo;你一個女孩子瞎跑什麼,知不知道媽多擔心?大晚上的從一座城市跑到另一座城市,遇到壞人怎麼辦?我不和你多講,你快些回來,今晚上我必須見到你。明天我們回雲樂,在南允這些天你真是被這些城裡的孩子帶壞了,沒規沒矩!&rdo;
未晞掛了電話,被媽罵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有這項本事,可以自動過濾某些語言,她知道媽是雷聲大雨點小,和媽吵架是她的家常便飯。人人只當她是乖乖女,不曉得她偏以此為樂。愛好看媽氣急敗壞自己卻泰然自若,愛好在媽面前搬弄這個主義那個主義,知道媽從來不把她小孩子的話當真所以吵過了又馬上和好。畢竟她們血脈相連,畢竟她們相依為命。
未晞感到伊人走了過來,她的影子就在她的身後罩著她,默默的,像山又像水。未晞有些慌張地說,&ldo;我去洗澡。&rdo;
她走進浴室,脫了毛衣長褲,脫了長袖內衣,站在淋浴噴頭下,一擰開關,水嘩嘩而下,熱水沖刷臉龐幾乎喘不過氣。想起伊人,想起她們貼在一起的略乾的嘴唇,想起舌尖在口腔裡碰觸,像是快要渴死的植物一樣吮吸。
她忽然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腦袋,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道一道均勻密集的水流溫柔地打在她的背上,她快速地說著些什麼有點像個念經的小尼姑。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
返回的火車上,她們沒再說一句話。默默地坐著,低著頭,像是做錯事在自罰。
何承憲把睡衣穿出了西裝的風範,翹著腿在看當天的報紙,手邊擺著一杯茶。何承憲年輕時候是個美男子,皮相出眾,然明白容顏易老的道理,便拼命充實內裡,以法學系高材生的身份畢業,正趕上改革開放人心多樣的時候,碰上動盪的年代,打贏了幾樁大案子,攢了名氣,開了自己的一家律師事務所。人叫他起死回生何承憲,再難的案子,到了他的手裡,輕輕鬆鬆地迎刃而解。南允城的達官顯貴,沒有不認識他的。這其間的邏輯在於:巴爾扎克說,財富背後總有犯罪。
現在不過早上八點,妻女還在房裡睡著,何承憲揭過一頁報紙,&ldo;誇&rdo;地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有了形狀有了重量。忽然女兒從房間裡衝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門口走,頭髮還亂蓬蓬的,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何承憲問,&ldo;伊人,你哪裡去?&rdo;
腳踏車幾乎被伊人幾乎蹬得散架,她飛馳在南允的街道上,頭髮向四面揚去,像是被風灌滿了的帆。
想了一夜才想明白,到了他鄉才敢直面本心,你不說話的樣子讓我感到驚恐,好像你是瓷娃娃下一刻就會碎掉。想過不碰你就不會驚到你,但是既然觸碰了又收回手那才真正的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吧。不做任何努力就主動選擇失敗,這樣的我,會讓多年以後的自己很討厭吧。就算活成發禿齒搖的老太太,我也要有向自己的孫子孫女吹噓自己年少時候曾經向一個小姑娘告白然後被無情拒絕的功勳。
未晞,等我。
伊人來不及把腳踏車停好,從車上跳下來直接往售票大廳趕,想著未晞是八點四十的車還有十分鐘才發車,一定來得及。
南允的這個客運站又舊又破,售票大廳其實更應該叫售票小廳,坑坑窪窪的廣場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