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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軍能堅守水源不過是泉亭王強自支撐,擒賊不若先擒王。”於虢說道,“泉亭王被床子弩射中,又因我軍時常騷擾而不能安心靜養,此番應當已是強弩之末。我等可一邊設法去斷水源,一邊四處出擊,使泉亭王疲於應付,不能安歇,早晚必亡,到時候巽軍哪裡會是我等對手?”
此時絕不是堅持君子之道的時候,文瓏心中掠過一絲不忍,卻贊同了於虢的看法。
就在陽丘山下兌軍大營中商議殲滅巽軍時,山上的巽軍大營裡又是一番情景。
彼時,唐瑾正歪在床榻上手裡拿著金柄的匕首在雕一支竹笛,刀鋒薄而鋒利,他修長的手指在恰到好處的地方開啟音孔,動作流暢而自然,——如果沒有間歇的咳嗽的話。一陣陣的咳嗽使得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彷彿地獄中的火焰,正在焚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
唐瑾已經料定兌軍的動作,幾位將軍方才得了他的吩咐出去了。此時空蕩的中軍大帳內只有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這使闊大的帳篷裡產生了一種令人倍感淒涼的孤獨感。
“父王,我能進來嗎?”唐諗在外面這麼問,卻在聽到了唐瑾的咳嗽聲時直接掀起帳簾進來。他手裡端著熱騰騰、黑乎乎的湯藥,唐諗放到一旁先過去給唐瑾拍了拍後背,又順了順氣。
“藥給我吧。”唐瑾豔麗的面頰上是一層憋漲的桃紅。他喝下藥,唐諗又給他順了順氣,唐瑾的臉色好了不少。
唐諗端來水給父親漱口,年輕的世子兩邊的眉毛皺在一起,“在大明的那一箭還沒有養好,偏偏這一箭又傷在肺上,父王不能再勞神了。”
“面有驚雷,而心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唐瑾撫開他的眉梢。
指尖柔和的觸感在唐諗的眉心開啟,他突然就有點控制不住情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母妃的背離,連番的戰事,父王的傷病。這時唐瑾明顯帶著溫暖的教導使他緊繃的情緒瀕臨崩塌。
“男孩子不興哭。”唐瑾沉下聲音。
“是!”唐諗趕忙抹了兩下眼睛。
這孩子到底也不過就十六歲,雖然唐瑾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已經獨當一面了,但是對孩子他還是出言安慰了一句,“陽丘山圍不了太久。”
“有父王在,那是當然的!”少年對父權有著天然的崇拜,“我只是、我只是……為父王覺得傷心。”
唐瑾笑了笑,“為我有什麼可傷心的?”
“那一箭可不是母妃……”唐諗極快的說了這麼幾個字,突然就停下了。他小心的窺著父王的神色,不敢再說。
唐瑾平淡的說:“我從來沒有怨懟過你母妃。你也不要怨她,她只是做了她該做的事。”
“可是!母妃是要殺了父王!放箭的命令是她下的!”
“我也曾想殺了她。”
簡單的七個字讓唐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麼多年,父王待母妃如珠如寶,便不說別的,就說母妃每次生病,父王必然衣不解帶守在床前。就算是母妃背離而去,父王處境再難也沒有忘記給母妃送去衣藥。父王怎麼會想殺了母妃?
唐瑾道:“那天我明知道她在強撐,還是命令朱將軍攻城,想利用她大病未愈的時刻,強攻下靜州。那時,我又何曾有所憐惜?我與你母妃不過是各為其主,沒有什麼值得怨懟的地方。我沒有拿下靜州,只是我技遜一籌。”
“那天我都聽說了!父王分明是因為擔心母妃才會臨陣嘔血,不然怎會如此!就算是各為其主,至少、至少母妃該讓人來問一句!”
唐瑾笑說:“敵我難分,她為何要派人來問一句?她又要怎麼派人來問一句?”
唐諗說不出來,憋了個大紅臉,半天悶出一句,“父王不都派人去了……”
唐瑾徐徐道:“諗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