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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起笑起來，眼睛裡亮晶晶的像是要溢位來什麼，男朋友們好像參與不進她們的話題。
泱颺問伊人，&ldo;你的班主任怎麼會認識你的父親?&rdo;
伊人坐在沙發上，用牙籤戳桌子上的西瓜吃，一隻手伸在下巴下面接著汁水，說，&ldo;我爸爸是律師，老師和律師，就這麼有聯絡了唄。&rdo;她把牙籤放回去，吐出黑色的籽，泱颺扯出一張紙巾給她擦手。
南楷鈞在一邊說，&ldo;伊人的律師爸爸可有名了，老哥你不知道?&rdo;
泱颺抬頭看他，長風衣的衣擺灑在沙發上。
&ldo;起死回生何承憲嘛。&rdo;
伊人像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抱著自己的胳膊，&ldo;每次人家這麼叫他我都覺得是在叫閻王。&rdo;
泱颺站起來，說，&ldo;我去下洗手間。&rdo;他往洗手間去，走得有些急，撞到了一個端著酒正走過來的瘦個子，瘦個子的手一斜，杯裡的酒全灑到了旁邊未晞的裙子上，未晞驚訝地&ldo;啊&rdo;了一聲，泱颺已經離開了這個小小的&ldo;事故&rdo;現場。
被酒液打濕的裙擺貼在大腿上，涼涼膩膩的讓未晞覺得很尷尬。穿著一身黑的瘦個子看見了也只是&ldo;哦&rdo;了一聲，像個死人似的，他朝角落裡招了招手，說，&ldo;小桑，去拿一件你的衣服過來。&rdo;
曲汶拿了衣服，一件吊帶裙，她好像有很多件這樣節省布料的吊帶裙，一塊布圍起來加兩根帶子，反正她的排骨身材也沒什麼看頭。瘦個子這時才開始道歉，說，&ldo;不好意思，你可以先去衛生間把小桑的衣服換上。&rdo;
未晞心想反正自己帶了外套，換上吊帶裙也不是不可以，她接過，態度很禮貌，說謝謝，倒像做錯事的是她自己。南楷鈞跟在她身後說要陪她一起去，她推開他說女衛生間你來湊什麼熱鬧。坐在沙發上的伊人翹著二郎腿，戳著西瓜，看著南楷鈞笑。
瘦個子走到一邊，又叫來個人，伊人認出是那仨&ldo;碰瓷的村民&rdo;大貓二狗三牛中的之一，那個人從瘦個子手裡接過幾張鈔票，走了出去。
伊人招來曲汶問，&ldo;他是什麼人啊?上次我看見他和泱颺同臺演出來著。&rdo;
曲汶壓低聲音生說，&ldo;我們大老闆啊，為人很低調的。&rdo;
伊人看了看瘦個子黑體恤下突出的蝴蝶骨，說，&ldo;還真不像個老闆。&rdo;
未晞拉開洗手間的一道門，走進去，換衣服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像是玻璃被暴力地擊碎，她舉到空中的胳膊滯了一下，再聽，一切又重歸平靜。換了裙子穿了外套走出來，在走廊裡碰到泱颺，兩個人隔著一米的距離。
這家酒吧的裝修風格很詭異，比如大廳裡給人一種沉重的金屬感，像是後現代的工藝品，憂鬱的主色調彷彿一隻失明的眼睛，眼白變成蒼白，眼神從眼珠裡流失，但是走廊裡卻是暗暗地偏暖，像是氤氳了一層霧的燈光從頭頂流下來，被吸進鋪在地上的暗金色地毯裡，地毯上繪著古希臘人，牆上掛著一幅又一幅向日葵，被風吹動的花瓣像是法國人飄揚的金髮。未晞想起梵谷，想起他割下的一隻耳。
泱颺一隻手垂在身邊，一隻手揣在風衣兜裡，他的目光可以居高臨下地切斜下來，像是儀器掃描一樣緩慢滑過她的臉。未晞垂著眼簾，終於他看到她右眼上淡淡的疤。那道疤平時的時候被藏在雙眼皮裡，只有在她垂下眼簾的時候才可以看見。
他說，&ldo;未晞，我果真見過你。&rdo;
未晞抬頭，於是那道疤一下子就不見了，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