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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來的是幾絲惶恐。
&ldo;她去年六月, 腹部才做過手術。當時說孩子最好晚點要。&rdo;譚思齊僵住手, 看向醫生, &ldo;這種情況，是不是…現在不適合懷孕？&rdo;
他還聽說過，那些做了剖腹產的, 要歇兩年才能再生，否則可能傷及性命。
衛美辰的情況，是不是也一樣？
產科醫生斟酌道：&ldo;按照她病歷上的情況, 問題應該不大。當然，你們再去外科檢查下比較好。我也不能確定。&rdo;
譚思齊的心口處，過山車留下空落落的痕跡，忽冷忽熱。
回身看衛美辰。
她仍舊愣愣地，一臉迷惘。
以前不是說想要孩子的嗎？這會兒就懵了？還是在害怕？
他笑著揉揉她頭髮：&ldo;沒事的啊，別怕。韓升那邊，我也叫人去打聽了，能幫就幫，你乖乖跟著我，別亂動。&rdo;
說是這樣說，但其實，現在心裡更怕的人，是他。
帶著她再去檢查。
等結果的時候，衛美辰輕捂肚子，眉頭忽喜忽憂，傻傻地坐在長椅上。
她想像過，如果有一天懷了孩子，自己會做什麼。想了很多。
但事到臨頭，除了緊張，她竟然沒法做出別的反應。
譚思齊找人買來巧克力蛋糕，給她補糖。剛餵了她兩口，就接到譚長君的電話。
&ldo;你老婆跑出去不是為韓升吧？沒摻和吧？&rdo;
譚思齊一手電話一手小勺：&ldo;不是。沒有。&rdo;
&ldo;沒有就好。&rdo;譚長君語氣有些急：
&ldo;我靠！姓韓那小子倒是硬氣，根本沒反抗，坐家裡等人逮，早就進去了。
倒是他有個狗腿，自己跑了，還拿他名義，騙了王家那丫頭，送什麼錢，結果那丫頭現在被當成人質！&rdo;
王韻？
譚思齊把勺子交給衛美辰，起身走到窗邊：&ldo;救下來了嗎？&rdo;
&ldo;正在談呢，她父母都去了。爸剛也找人去幫。但其實這事吧，我們也幫不上，還是要看警察。&rdo;
說完，譚長君問：&ldo;你們人呢？早點回來吃飯。&rdo;
&ldo;逛街呢，馬上回。&rdo;譚思齊道。
雖然擔心王韻，但他看看衛美辰乖巧的後腦勺，還是不由得吁了口氣。
幸好攔住了她。幸好她沒力氣跑遠。
一刻鐘後，診斷結果出來。半喜半憂。
上回車禍，她沒傷到子宮，所以問題不像剖腹產那麼大。
但曾經破裂的腹部血管，會不會在妊娠期間出問題，尚不能百分百確定。
醫生隨口問：&ldo;孩子要的吧？&rdo;
譚思齊兀自思考，忐忑難安。
他看了眼遠處的衛美辰，說：&ldo;我們想想。&rdo;
轉身的時候，他用力打了自己一拳。
措施是都做了。但肯定是他哪裡有什麼不小心。
衛美辰思維也全亂著。
她胡亂地揉揉頭髮，起身迎上他，沾著蛋糕的手，揪住他衣襟：&ldo;你幹嘛打自己？孩子呢？不對，韓升呢？&rdo;
譚思齊將韓升的事含糊地告訴她，也沒提王韻：&ldo;他沒事，好好活著呢，警察只是找他談話。之前找你的人是弄錯了。&rdo;
又道：&ldo;孩子也沒事，晚上我們慢慢聊，好嗎？&rdo;
&ldo;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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