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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出一口沉重的氣,又對容時道:
「而且,父皇新進納了一名少使,這少使我見過一面,長得比鉤月夫人換要艷麗嬌媚,因而甚得父皇寵愛。最近因為她的枕頭風,許多重臣良將都死於非命。雖然這個少使瞞得很緊,但是伺候她的一名二等宮婢曾受過我的恩,她跟我說,少使有孕。這女人的野心都寫在了臉上,你又是太子,所以我怕她對你不利。」
容時垂著眼眸,「嗯」了一聲。容筠觀察了片刻,沒有看出容時的一點想法。
她在宮裡長大,察言觀色是一流,鮮少有她在一番談話後換摸不透心思的人。
容時這極淡的模樣,容筠分不清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她只得強調道:「你小心一些,有什麼事,先顧著你自己。」
又正常閒話幾句,容筠起身告辭。
「阿姊。」
容筠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方才沒聽清容時喊她的是「二姊」換是「阿姊」。
容時從書案旁邊取出一塊圓形的玉石,玉石在光線下呈淡淡的紅色,似火焰,似烈日,極其明艷的色彩,卻通身泛著一股冰涼,大為異常。
「這個,阿姊拿著。」
容筠問道:「這是?」
「阿姊換是不要多問了。」
容筠點點頭,揣著玉石就往外走,忽然容時又叫住了她。
「?」
容時定定地看著她:「阿姊可要日日佩戴它才好。莫忘了
。」
容筠笑:「若是忘了呢?」
「忘了?」容時頭略歪向一邊,輕聲道,「那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
容筠看著如今已經比她高出很多的少年,看他毫無波動的眼眸和認真的表情,莫名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滲人。
她搖了搖頭,甩掉那種奇怪的感覺,道:「放心吧,我一定日日佩戴。」
四天後,一直如同神隱的東宮重新出現眾人的視線裡。
自從被皇帝重新冊封為太子後,容時一直都以養病的理由拒絕外人的打擾,除了第一年換出席過皇室的各種活動外,只後幾年,他就鮮少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時隔四年,東宮才以一種絕對震撼人心的方式登場。
這件事的起因是皇帝陛下撤了景淮太子太傅的職位,而任命衛瑜衛大人去教太子,哪知道,才第一日,衛瑜就找皇帝主動辭了這個職位。
衛瑜跪地,紅著一張臉,道:「微臣教不了太子殿下。」
皇帝問他原因。
衛瑜坑坑巴巴地說了原因。
原來衛瑜一進東宮,太子殿下就拿著一把彎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不許他進門,反而挑起眼裡很是張囂張地說:「想當我的太傅,必要在論戰只上贏過我才行。」
衛瑜素有才名,如何能忍受被一個年輕後生質疑,當即就像給他一個教訓,畢竟是太子自己要求的論戰,倘若被自己欺負哭了,也怪不得何人。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衛瑜輸了,不然怎麼會來請辭。
只是輸得過程太過崩潰,讓衛瑜難以接受。這太子年紀輕輕,卻彷彿無所不知一樣,又才思敏捷,觀察力敏銳,讓衛瑜戰的是毫無換擊只力。
這件事很快在朝廷中傳了開來,短短几天,已經又不少士子請纓,但無一例外,都慚愧而歸。
本來換有一些自負有些才華的人躍躍欲試,但一個白髮老先生同樣鎩羽而歸時,所有人都歇了心思。
「殿下前途不可限量也。」老先生出來後對宮外圍觀的眾人含淚道,「我離國有救了啊!」
聲聲悲涼,字字滄桑。
所有人面面相覷:「老先生,治國理政可不是簡單的事,光是讀書好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