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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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上又有如鉛灌,從窗前到樓梯口這短短的幾步。我還是跨過去了。
有酒盞落地地咣噹聲,我愕然回頭,卻是紀昀趴在桌上又叫又笑,又哭又鬧。
“紀兄,你醉了。”劉墉冷冷道。眼角瞥向我,仍是不屑一顧。
紀昀素來千杯不醉,這幾杯梨花白又豈能灌醉他。
“借酒澆愁愁更愁,紀兄,不要再喝了。”
我只覺說不盡的滿腔悲涼,他新婚燕爾,又剛在鄉試中奪魁,何來地愁苦。只可惜我被傅恆著急拖走,劉墉後面的話我再也沒法聽到。
傅恆送我至宮門口。照例是平日的那幾句話,無非是要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p;16.n更新最快。他對我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可是經歷了這許多事。我們沒法再像從前那樣相處,他的關懷。我客套回應。他不點破,我就裝糊塗。
“傅大人……”不知為何。今日地守衛神色慌張,失了該有的分寸和警覺。
莫非是有大事發生?
“什麼事?無需慌亂,慢些說與我聽。”傅恆長眉攏起,那種天生的威嚴此刻顯露出來。
守衛搓著手遲疑片刻,嘴唇嗦著說道:“皇后娘娘昨日薨,皇上……”
“什麼?你再說一次。”傅恆打斷了守衛的話,緊抓住他的胳膊,情緒有些失控。
乍聞此言,我也是驚慌失措,皇后隨同皇兄東巡,去的時候除了精神萎靡外,其他並無不妥,怎會忽然傳來噩耗。可是,守衛又怎敢胡說八道,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呀。守衛重複了一遍,傅恆面色鐵青,一拳將守衛掀翻在地。他將守衛踩在腳下還要再揮拳,我情急之下衝著他喊道:“傅恆,你冷靜點。”我用力的推開他,將守衛扶起,“他只是向你傳話,你不該把氣撒在他的身上。”
傅恆不發一言,臉色陰沉地可怕。
我想要安慰他,卻始終找不出合適的話語。只是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定定地看向我,目如寒星,眼中有幾分悲涼幾分疲憊。
天公應時,大雨劈頭蓋臉的飛瀉直下,彷彿也在為之哭泣。
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富察皇后在東巡途中,因舟車勞累,感風寒,於回鸞途中,在德州崩逝,年僅三十六歲。諡號為:孝賢誠正敦穆仁惠徽恭康順輔天昌聖純皇后。此時距離她地愛子永琮離世不過三個月。
三月十六日正午,大行皇后梓宮由水路起旱,暫奉通州蘆殿。在京王公以下,三品官以上,及諸皇子齊集舉哀行禮。隨後靈駕從通州蘆殿出發。皇子們與皇后姻親在旁痛哭隨行。傍晚時分,靈駕至京。
皇兄親自做祭文《述悲賦》以抒發自己地哀思。並下旨將富察皇后為他製作的衣裳、荷包一一收藏,令子孫後代世世相傳。又重申祖制禁令,國喪期間,百日之內不能剃頭,如有違者,斬立決。
皇兄與皇后大婚二十餘年,儘管繁重地國事和美女如雲的後宮耗盡了原先的溫情,但皇兄對她一貫敬重有加,任誰都無法替代這份結髮之情。
皇后過世,最為傷心和失意的當屬傅恆。
富察氏一族因皇后得勢,現今少了她這個靠山,仕途將不再一帆風順。
幾日來,我常見他呆立於皇后靈前,雙目通紅,神情萎靡不振,好幾次勸他去休息,都被他婉言拒絕。
“人死不能復生。你這般模樣,皇后泉下有知亦會不安。”我同皇后感情不深,但她待我不薄,一縷芳魂就此香消玉殞,實讓人唏噓不已。
“她是皇后,但也是我的姐姐。”許久的沉默後,傅恆忽然背對著我說出這番話。“長姐如母,從小便比旁人更為親厚。在我心中,她首先是我的姐姐,其次才是大清的國母。”他幾近嗚咽,雙肩微顫。
我站著不動,靜靜的聽他往下說。我五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