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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樣子,將所有的哀傷深深藏入心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企求那個男子在自己的身邊多留一刻,用自己的卑微來交換他的憐憫,然後用那一絲最後的信仰來欺騙自己,告訴自己說他的心還是在的。
騙人的最高境界是首先欺騙自己。
於是現在,她甚至連自己都幾乎相信,自己是沒有記憶的,那些過去的事,總是在無數次念念不忘的過程中,就真的那樣不再會特意想起。此刻,她只是綻放著笑顏,來專注於面前枝葉上盛開的鮮花,然後聆聽著身邊那個男人輕輕走來的腳步。
忽然間,一陣勁風就那樣在連水面都沒有漣漪的靜謐天幕下驟然襲來,不偏不差地正好將面前那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垂落,片片花瓣被撕裂碾碎,飄落橋底的水面上,猶如撕碎的心。
“啊!”沈明漪一驚,這詭異的風讓她一下子警覺。
身旁,秦莫承手已按劍,長劍隨時可能出鞘,然後向著空無一人的四周沉聲喝道:“什麼人?出來!”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其實心中已有了定數,他知道是她,是雪涯,是那個讓他愛恨交加的女子,因此也從沒有哪次遇敵如此刻這般使他心中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雪涯當然不會現身,而是躲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然後輕輕執起手中的天淵法杖,隨著紫色光芒的閃爍,樹上片片花瓣飄零,那些原本含苞欲放和盛開靜好的花朵一時間片片碎裂,流離飄零到各個角落,有種淒涼的美。
沈明漪看著這碾作塵的紅泥,一時間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身後,是雪涯冷然的目光,就算是那些花朵開得再美麗,也與她沒有半點關係,那些美好的溫暖的永遠都只屬於別人,而她只能靜靜地呆在黑暗的角落,守候那份只屬於自己的孤寂。而今,她只是不喜歡那些鮮花,不喜歡那些被他們喜歡過的東西,既然不喜歡,那麼便毀了它,如果看到這些花瓣飄零能夠給自己帶來一絲痛快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
面前的沈明漪呆了半晌,然後緩緩俯下身,去拾起地上早已殘破不堪的花瓣。身邊,秦莫承環顧四周,已大聲道:“你出來!我知道是你!”
雪涯冷笑,如今,他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意叫出了麼,心中驀然覺得有種淒涼,自己這般糾結折騰到頭來為的又是什麼?是為了引起那個人的注意?那個連提都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男子。想到此,她手中的天淵法杖又是一展,隨著一陣更強勁的風聲和女子的驚叫,橋上的沈明漪已經被勁風帶進橋下的水中。
“明漪!”秦莫承伸手一抓沒能抓住,反而扯下她一條衣帶,此刻顧不上其他,而是立刻抄起手中的衣帶,那帶子就如同長了眼睛的長鞭一般,將沈明漪的身子牢牢捲起,然後輕輕一揮,讓她安穩地落在地面。身後,是雪涯帶著不屑而冷然的目光轉身。
只有凌波殿才是她的家,只有那裡才能夠讓她感覺到一絲溫暖,因為那裡有著一個不懂得溫暖自己,卻會溫暖別人的人,翎溪。
如同往常一樣踏著悠然自得的腳步走回凌波殿,天淵法杖起處,熟練地將院落門前的法障散開,然後帶著輕快的腳步迎著院落中紛紛揚揚的飛雪,進入大殿的正門。
“翎溪哥,我回來了。”依舊如同往常的喊了一聲,也在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應答。
雪涯也並不奇怪,她知道這個時間翎溪不會遠走,於是在大殿裡裡外外每個房間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影后,轉身向著凌波殿下方的通幽徑而去。她知道,在那間密道內,藏著天楚的純陽離火刃,也藏著翎溪的心。
很多時候,翎溪都會在那暗無天日的秘境中,對著那早已沒有一絲光芒的純陽離火刃發呆,至少在雪涯看起來是那樣。
此刻,翎溪確實在通幽徑深處,只不過他並不是站在純陽離火刃的旁邊,而是在那看不見盡頭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