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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我沒有愛上她,我只是愛上了那種感覺,為了保留那感覺,我卻不願意配合醫生把她的病治好。劉春紅說,你說錯了,不是保留好感覺,是保命,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也不要上街了,我出去買菜,你給我好好在家呆著,別胡思亂想。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陳步森再也呆不下去了。他給劉春紅留下了一個紙條:春紅,我想了半天,還是回去,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不辭而別,你為我如此,恩深似海,來生報答,我這一去,未必不能再見,祝福我吧,也對不起你。步森。寫完紙條,陳步森伏在桌上流了眼淚。
他找那包錢,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知道是被劉春紅藏起來了。陳步森也不找了,就把抽屜裡的錢搜到口袋裡,離開了吳州,坐上了前往樟坂的長途汽車。
……抵達樟坂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陳步森在早點攤上吃了油條,搭了一輛摩的來到了精神病院。可是陳步森一看到醫院的大門,腿就軟了,他沒有勇氣走進去。病人起床了,下到操場散步。陳步森一直等著冷薇的出現,過了十分鐘,她慢慢走下來,在操場上散步的時候,陳步森終於看到了她。他痛苦地凝視著那個女人……直到病人回去吃早飯,她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了,陳步森才往城裡的方向走去。
一個上午陳步森魂不守舍,在樟坂的各處逛盪。他回到了樟坂,可是沒有勇氣回精神病院。因為他知道回去要做什麼。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哪裡。陳步森來到了江邊,從吊索橋上往下看,是湍急的江水。陳步森想,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父母親從來就沒要過他,大馬蹬也不要他了,劉春紅也不要他了,如果他不說出真相,冷薇也不會要他,我現在空空如也。
陳步森一個人對著江面突然流出了淚水,眼淚飄到江水裡,形成很奇怪的景象,像霧一樣。這時,他耳邊傳來輕微的歌聲。陳步森循聲望去,才發現東門教堂就在吊橋東邊。陳步森想,我去教堂也沒有用,因為我沒有勇氣把事情告訴蘇牧師。
十二再度逃亡與浪子回家(4)
但陳步森還是慢慢走到了教堂門口。裡面有一群聖詩班的人穿著白衣,正在練習聖歌。陳步森找到了蘇牧師的辦公室,他正在禱吿。見到了陳步森,蘇雲起吃驚地說,你的臉色為什麼這樣不好?陳步森脫口而出說,我出事了。蘇雲起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陳步森馬上就不想說了,但眼淚湧出眼眶。蘇雲起感到事態嚴重,說,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陳步森見到蘇雲起,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管不住了。蘇雲起問,發生了什麼事,能對我說嗎?陳步森猶豫了……我母親死了。他說了謊。蘇雲起哦了一聲,說,她沒得救,我很遺撼。這時陳步森突然說,可是我要得救,可以嗎?蘇雲起說,可以呀,你只要心裡相信,口裡承認耶穌是主,就必得救。
陳步森感到自己從心到身體都虛弱到了極點,他說,我好像不想活了,蘇牧師。蘇雲起說,你壓力很大嗎?陳步森說,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什麼也不想做,我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蘇雲起說,這不是壓力,是罪,所有人都把纏累人的罪當成是壓力,其實是罪。是罪讓人不自由。耶穌的血能洗淨人的罪,因為他已經在十架上為我們擔當了一切的罪。陳步森說,可是我怎麼也相信不了有神,我從來沒見過神。蘇雲起問,你見過電嗎?陳步森說沒有。蘇雲起說但它有,你是透過光知道有電的。你只要把你的靈開啟,就像開啟電燈開關一樣,電來了,你的靈開啟,光就來了,安慰就來了,自由也來了,因為神來了。陳步森說,我該怎麼辦?蘇雲起說,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來討好神,一個人成為聖徒不是因為他做了事情,好比一個人恢復和父親的關糸不是因為他為父親做了一頓飯,這和恢復關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