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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臉上是絕望而扭曲的痛苦神情。
楊成恭沒見過肖洱流淚。他的心難過得無以復加，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
一個人苦苦維繫了多年的東西，一朝傾塌，是一種什麼感覺。
&ldo;我警告過她！我警告過她！&rdo;
肖洱胡亂地喊叫著，眼淚糊了滿臉。
好在ktv隔音效果不好，整個走廊都是各種鬼哭狼嚎的歌聲，她的聲音才不那麼突兀。
楊成恭難以感同身受，可看見肖洱的樣子，仍覺得心揪了起來。
&ldo;兩個月，八月份，在我開學前。&rdo;肖洱唸叨著，眼睛空蕩蕩的，&ldo;那時候白雅潔不是該滿世界找聶鎧嗎？那個時候……&rdo;
那個時候肖長業出過差！
或許就是那時候，她無助、無依、無靠，而肖長業送去了貼心的溫暖。
&ldo;他們怎麼能這樣？&rdo;
&ldo;啊！&rdo;
肖洱抱住腦袋，猛地蹲在地上。她太難受了，鬱結之氣堵在胸口，她的驕傲、小心翼翼、努力，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為什麼要逼我？
為什麼要逼我？！
&ldo;肖洱！你別這樣，冷靜一點！&rdo;楊成恭握著她的肩膀，說，&ldo;早知道你會這樣，我不該告訴你的！&rdo;
肖洱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楊成恭看見一雙赤紅的眼睛。
&ldo;肖洱……&rdo;
他想說安慰她的話，可是喉嚨突然哽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接著，他聽見肖洱默默唸起一串數字。
像是電話號碼。
楊成恭心裡暗道不好。
&ldo;你別衝動。&rdo;
肖洱木木地抬頭看他：&ldo;楊成恭，你陪我找個電話亭去。快點。&rdo;
&ldo;你要做什麼？&rdo;
&ldo;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還能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rdo;
&ldo;你要把事情捅出來？你考慮過後果嗎。&rdo;
不重要了，後果都不重要了。
他們敢把事情做到這一步，肖洱什麼也顧不上了。
她低聲說：&ldo;難道，你想讓我管白雅潔肚子裡的孩子叫弟弟或者妹妹嗎。&rdo;
肖洱跌跌撞撞地跑出ktv去，楊成恭捏了捏拳頭，跟了過去。
楊成恭不知道她把電話打給了誰。
因為她實在是言簡意賅，聲音冷漠得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楊成恭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時候的肖洱，已經瘋狂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仇恨將她完全支配，她的行為，幾乎像是在索命。
對著聽筒，肖洱說：&ldo;白雅潔懷孕了。&rdo;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六個字。
楊成恭卻無端覺得寒意自腳底竄起。
一直到國慶假期結束，肖洱也沒有再聽說過白雅潔的訊息。
她沒跟肖長業說一句話，返校那天，也沒讓他送自己。
不過，肖長業並沒有發現肖洱的半點異常。
可能是他自己無暇顧及這一切了吧。
肖洱見他吃飯的時候常常默不作聲，戒了很久的煙也又抽了起來。
她心裡知道原因，只覺得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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