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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趙夢在窗戶開啟以後沒一會兒就被熱醒了。這個女孩已經脫去了見習警員的帽子,正式升級為初級警員。不過代價是巨大的,昔日那個溫柔矜持的女孩如今不僅將滿頭長髮剪得連脖子都蓋不住,而且趴在那兒睡覺的時候流了好些口水,她隨意拿手抹一抹就不當回事了,毫不雅觀地打著呵欠,然後把攤在桌子上的一堆堆資料收攏起來整理歸類。
其他幾個累得在辦公室就睡著的警察也都先後醒來,彼此打了聲招呼以後,有的去衛生間洗臉上廁所,有的揉揉眼睛就開始繼續工作。唯一沒有睡著的歐陽睿把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的菸灰缸拿起來,往桌子下面的垃圾桶裡一倒,同時問江泉:&ldo;那邊什麼情況?&rdo;
江泉的衣冠楚楚在整間辦公室裡看起來簡直就是個異類。雖然他也是一臉疲容,但依然背脊挺直,襯衫領子還是那麼潔白挺括。他把一小沓資料放在歐陽睿面前說:&ldo;檔案全部失竊了,做得很乾淨,沒留下什麼痕跡。這是案件調查記錄,我看過了,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rdo;
雖然他這麼說了,不過歐陽睿還是把記錄拿出來一一翻看了一遍,他這麼做,並非不信任江泉的能力和判斷,而是多一個人審驗,就多一分找出線索的可能性。
看完以後,歐陽睿思索片刻,轉身問江泉:&ldo;這裡說當天晚上曾經接到一個釣魚網站的舉報電話,查過這個網站和舉報人了嗎?有沒有……&rdo;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見江泉靠在辦公椅上已經睡著了,他頭往後仰著,眼鏡歪歪斜斜,是個很不舒服的姿勢,醒來以後肯定會腰痠背疼。不過他們最近忙得昏天黑地,能夠睡一覺,已經讓很多人覺得很幸福了。
歐陽睿不再多說,順手把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拿過來給江泉蓋上,然後在記錄中把幾個有疑問的點圈出來,一一記上自己的問題。寫完收好以後,他又拿過一沓白色的貼紙,在正中間寫上&ldo;檔案失竊&rdo;,然後記上時間和地點,把這張貼紙撕下來貼在牆邊一張很大的白板上,然後拿筆將這張貼紙和其他的貼紙圖片連線起來。
站遠一點看,這張白板長度近兩米,高也有一米多,如今上面貼滿了東西:照片、貼紙、一小塊剪裁下來的報紙,更多的是用各種顏色的筆寫下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蜘蛛網一樣的線條。這裡記錄的,是他們這段時間以後發現的所有線索,每一個線索都像是一塊小小的拼圖,逐漸將事件的真實外貌展露出來。
餘強死了,官方的說法,是警方發現了新的線索能夠指證他的罪行,餘強試圖襲警不成,在負隅頑抗的過程中被警方擊斃。民眾並不關心他是什麼原因而死,只關心這個人渣是不是得到了應有的處罰。如今餘強已死,對這次事件的關注熱度也就很快降下來了。只有一少部分人職責a市司法機關在之前調查案件的時候不夠嚴謹仔細,但在官方及時認錯和彌補的態度也釋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但也有人知道,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透過對舒起的審理,歐陽睿等人發掘出一個操控糖國司法機關和暴力機關的秘密組織。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們發現不僅是舒起,還有不少政府官員都跟這個組織有或深或淺的聯絡,有些人是接受過他們給好處辦了一些事,有些人在給他們支配的皮包公司保駕護航,還有些人乾脆就是受到他們的操縱。糖國高層以反貪為名清查了一部分官員,但在挖得更深入之前打糙驚了蛇,所有的線索都在一夕之間全部斷掉,連舒起也在看守所中暴斃。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這是個勢力可怖的境外組織,他們在糖國早已經設局多年,埋下的釘子,除了被挖出來的這些以外,肯定還有更深入的沒有被挖出來。
而且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