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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辰微怔不解,這是何意?
“這支鳳釵註定不屬於我,它是屬於你的妻子文靜郡主的。”紅顏抓住殷羽辰抖動的手並穩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知道瞞不了我的,文靜郡主愛慕你,只要你好好待她,就算她是太后派去監視你的人,她也絕不會加害於你。”
“為什麼?為什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為我著想?”殷羽辰雙目猩紅,止不住的顫抖,“你不該遇上我,是我把你給毀了,是我把你推進了地獄。是我無能,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都在問我自己,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會不會後悔?”紅顏非常平靜的自問自答:“值不值得,後不後悔,都已經不重要了,能看到你平安的活著,就足夠了。”
“你何苦為我於此?”
“情到深處無怨尤!”紅顏抬頭,用盡最後的力氣靠在殷羽辰的肩頭,細若遊絲的說完最後的話。
眸光震動,心如刀絞。紅顏說的話,他聽清楚了。這是她的遺言,紅顏再沒了生息。
殷羽辰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彷彿置身在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緊緊抱住紅顏的屍身,拼命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良久,深呼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好,我答應你。”
殷羽辰將紅顏放平在床上,衣裙整理好,雙手疊放在小腹,紅顏是愛美的,必須讓她體體面面的,擦拭完臉上的血跡。
殷羽辰小心翼翼的將鳳釵插入紅顏的髮髻中,替換掉金步搖,這支鳳釵永遠只屬於她一人。看著紅顏安詳的面容,彷彿她只是睡著了,只不過要睡的久些罷了。
不經意瞥見枕頭下露出的一角紅色,竟是紅蓋頭。
成為他的新娘,是紅顏一生的願望。又何嘗不是他的?
殷羽辰深深地在紅顏額頭上烙下一吻,蓋頭落下,紅顏將永遠成為他心中唯一的新娘。
火光四起,屈辱、不甘、罪孽、囚籠,一生所愛……通通隨著暖香閣葬身火海。
水晶之戀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身處一片荒無人煙的山丘上。她找遍了整個山丘,也沒找到紅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沒有一座墳塋。
她非常急躁的找到阿湘問:“紅顏呢?她在哪?”
“紅顏……她死了。”阿湘難過的說,雖然殷羽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可和紅顏畢竟相處久了,是有感情的,紅顏死了,她定會傷心難過的。
“死了……”就算知道紅顏註定會死,但是從她人口中聽到紅顏的死訊時,水晶之戀還是會悲痛不已,“紅顏死了,那她的屍身呢?”
阿湘不敢說紅顏被火燒了,怕刺激到她,畢竟阿湘自己也不理解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能讓紅顏入土為安?
見阿湘不說話,他只好去找殷羽辰,他是最後和紅顏在一起的,看著殷羽辰悲傷落寞的背影,水晶之戀只覺噁心。要不是她知道內情,真就被他騙了。假惺惺,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水晶之戀怒火中燒的大聲問他:“紅顏呢?你把紅顏弄哪去了?”
“她自由了。”殷羽辰並未轉身,默默的說道:“隨著暖香閣一起去了。”
“什麼意思?”水晶之戀並不知道暖香閣後來發生的一切。
“暖香閣……化為灰燼了!”阿湘說。
“什麼?……化為灰燼?”這四個字猶如一道炸雷從天而降,好半天才消化它的意思,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把紅顏一把火燒了?”
沉默!沉默就是預設!
水晶之戀再也忍不了了,她接受了紅顏的死,卻再不能接受紅顏被火燒了,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不給她。
水晶之戀再也承受不了,止住哭泣,不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