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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王濤卷宗時,侯大利拿放大鏡對準相片區域性細節,一點一點移動。王濤遇害後,生殖器被割下,這是此案與蔣昌盛案極大的不同,自然成為侯大利重點觀察物件。割下的生殖器旁邊放著一段尺子,標示生殖器長度。
由於從身體割下,生殖器就由身體重要部位變成一段肉條。他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這一段肉條,一點一點觀察。以前在刑偵系學過法醫學教程,教材裡對生前傷和死後傷有非常細緻的描述,從眼前的生殖器來看,創口面板裂開,但是收縮不明顯,創口不太寬,應該是死後不久形成的創口。用更通俗的話來描述:兇手先將受害者刺死,隨即割下了生殖器。
這是卷宗裡有過的結論。
反覆觀察多次以後,侯大利將放大鏡放回桌上,閉眼休息。一閉上眼睛,那種類似攝像機回放功能的獨特能力自動啟動,腦中清晰地浮現出蔣昌盛頭部傷口畫面,隨即又出現被割下來的生殖器畫面。
兩個影象在腦中並排,不停旋轉,演變成大學時期很熱衷的《超級找碴王》節目。《超級找碴王》是從數萬塊魔方中找出不同點,難度遠遠高於兩個影象找異同。兩處傷口在頭腦中反覆轉換位置,突然間,侯大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他開啟投影儀,放大受害者身體和生殖器相片,終於發現一點微小異常:生殖器留在身體部分左側比右側稍稍少一些,也就是說傷口並非平行,而是從左到右略有一點傾斜。拍攝時傷口血肉模糊,若非有細緻入微的觀察,很難發現微小區別。侯大利再放大被割下的生殖器相片,確實有不明顯斜痕。
出現這種斜痕,左手持刀的機率很大。
蔣昌盛頭顱上的傷痕顯示兇手大機率是左手持圓頭錘,如果殺害王濤的兇手也曾經用左手持刀,那麼兩案之間就有了至少一個共同點。
侯大利反覆觀察相片,確定自己判斷不錯,興奮地給搭檔田甜打電話。
田甜剛在監獄看過生病的父親,情緒沮喪,冷冷地道:「別給我談案子,沒興趣。」
侯大利滿腔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放下電話後,慢慢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自己的發現。他剋制住立刻給朱林打電話的衝動,到樓下轉了一圈。大李一瘸一拐地跟在侯大利身後走了走,隨即又回到小窩,趴著不動。
刑警老樓仍然只有一人,專案組其他成員不知去向。他走了一圈後,為了壓住激動心情,到樓下健身房做運動。
「去看看。」田甜出現在健身房門口,神情還是冷冷的。
侯大利沒有計較田甜在電話裡的態度,擦掉汗水,三步並兩步上樓。
田甜仔細用放大鏡觀察被割掉生殖器的細節後,道:「拍照角度有可能偏差,不能作為證據。現場拍照技術也一般,僅憑相片,很難準確判斷。」
侯大利道:「我們可以還原當時的情景,兇手捅刺了受害者六刀,全部在當胸處。這六刀都是右手持刀,為什麼在割生殖器時改為左手持刀?我認為兇手刺了六刀以後,情緒完全放鬆,下意識就使用了自己的習慣手,也就是左手。捅六刀是刻意控制,割生殖器是自然反應,這和使用語言差不多,有的人平時有可能長期使用第二語言,但是在最危急時刻,或者彌留之時總是會說母語,母語和左撇子一樣,才是最本能的行為方式。」
田甜抄著雙手,道:「僅僅是這張相片,你不能說服我。」
下午三點,朱林來到刑警老樓。聽罷侯大利講解,朱林站在投影儀前久久不說話。過了良久,他撥通電話,道:「姜局,你到老樓,似乎有點新發現。」
十來分鐘後,老薑喘著氣來到檔案室,樊勇跟在其身後。老薑平日總是和藹老頭形象,站在投影儀前,變回一尊氣勢逼人的老神,眼神逼人,道:「什麼發現?」
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