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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厭凝視著她。
他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有種很專注的意味,像是翻來覆去權衡了很多,又拿不定主意似的,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只是看著她。
陰沉的天氣籠罩著商業街,但並不能抹掉來往人群的鮮亮氣氛,有點微冷的風吹過來,軟綿綿地擦過他們的臉頰。
「所以,」他很突兀地開口,就像是他們剛才討論過什麼一樣,「你最近改主意了嗎?」
聞盈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她覺得就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似乎更好。
「什麼主意?」她沒有偏頭去看他,很矜持地反問,儘管她能感受到秦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頰邊。
秦厭沒有說話,他當然很清楚聞盈是故意的。
他們在人來人往的喧鬧裡彼此靜默,聞盈聽見他很輕地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卻又有點無可奈何的笑意。
「那我的專案計劃書呢?」他問。
這個問題聞盈倒是可以回答。
「沒什麼問題,如果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來,我可以加入。」她就事論事,「甚至於我還可以再多拉點投資進來。」
他們就著微冷的風心平氣和地聊了一會兒。
然而當風止歇時,又歸於一種心照不宣的沉默。
「那我們下次約個時間再細談。」秦厭和她並肩站在街邊,打破這沉默,「我母親還在等我。」
這是聞盈第一次見秦厭和他的母親同行,她很快想起在懸崖別墅的那個夜晚,秦厭曾說過他的母親有些近乎癲狂的特質。
她終於回過頭去看他。
秦厭也在看她。
聞盈才發現他的眉宇間仍有些藏得很深的陰鬱,而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情緒了。或許他們相熟後便很少見了,又或許只是秦厭把這些情緒藏起來了。
她微微蹙眉。
但秦厭看著她,很微淺但真切地露出一點微笑。
「聞盈,」他忽然說,聞盈可以肯定他就是故意的,「你的鞋帶鬆了。」
聞盈下意識低頭。
她今天穿了一雙很漂亮的瑪麗珍鞋,設計師在綁帶上用了點小心機,讓緞帶成為這雙鞋的點睛之筆。這種漂亮的亮點也很符合所有精緻事物的共性,打理起來很麻煩,好看不好穿。
現在那條綰在腳踝的緞帶果然像秦厭所說的那樣,有些鬆鬆垮垮地向下滑落,眼看著就要垂到地上了——今天可是剛下過雨呢。
聞盈氣得沒來由。
為什麼偏偏就是被秦厭發現的?她寧願被任何人發現,也不希望是秦厭。
「那你幫我拿一下。」她抿著唇,決心不露出任何窘迫的神情,以免使得她和狼狽這樣的字眼掛鉤。她微微瞪了秦厭一眼,示意他接一下她懷裡的大包小包,好方便她騰出手重新理好緞帶。
但秦厭沒有伸手。
他平靜地看著她,微微扯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很淡地笑了一下,似乎有點複雜,但又像只是她的錯覺,「我沒法拿,衣服上有咖啡。」
聞盈微怔。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秦厭胸口的衣服上確實呈現了一片更深的痕跡,像是誰潑上去的,只是衣服顏色深,一眼看不出來而已。
「怎麼搞的?」她下意識地流露出一點不自知的關切,但她自己並不知道,只是很認真地皺著眉打量秦厭的神情。
秦厭凝視了她一會兒,用很淡的微笑做回應。
「母親大人厚贈。」他說,輕描淡寫,「沒什麼。」
聞盈微微皺著眉,既為了他的語焉不詳,也為她的緞帶,但後者並不特別濃烈,因為等尤女士回來就能解決。
但秦厭很平靜地掠過了這個問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