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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厭站在玻璃門邊,有點微不可察的趑趄模樣,似乎怕打擾了她。
他很少見地穿了正裝,抬起的手骨節分明,袖口很服帖地挽在他手腕上面一點的位置。裡面的灰藍色的襯衫扣到了最頂上,很安靜地襯著齊整的領帶,矜貴且禁慾。
聞盈一看就知道他今晚一定是去見合作方了,連對方具體是誰、談了什麼業務她都清楚。公司起步後事情太多,她和秦厭日常互對日程表,這樣才能經常湊到一起談工作。
但今晚的見面並不在計劃中。
秦厭見完合作方就可以回家了,不需要再繞回公司。
「正好順路。」秦厭很隨意地解答了她的疑問,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身邊,「正好還有點事要和你商量。」
他說著,在聞盈一步遠的位置站定,目光不期然落在桌角的紙盒上。
造型精緻的冰激凌已融化成奶昔,透明勺子從盒壁上滑落,半浮在奶昔裡,只露出半個勺柄,一看就知道基本沒怎麼動過。
秦厭定定地看了好幾眼。
「那你等我一會兒。」聞盈沒留意他的目光,注意力仍集中在面前的表格上。她很浮泛地思考了一瞬,決定不去糾纏「合作方、公司和他的公寓在a市的三個方向,到底哪裡順路了」的問題,她微微皺著眉看著螢幕,心不在焉地說,「我馬上就好了。」
秦厭沒說話,很順從地在邊上的小沙發坐下了。
他是那種不會討人厭的訪客,等待時安靜無聲,幾乎不給人帶來攪擾。
聞盈很快沉浸在表格裡,她工作時的「馬上」往往有很大的波動,等到她揉著太陽穴關掉電腦的時候,秦厭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半個多小時了。
「久等了。」她起身,眼前有點暈眩,但很快就過去了。
聞盈說著,目光掃過桌角的紙盒,她頓了一下,旋即很平靜地把蓋子蓋上,重新裝進紙袋裡,放在垃圾桶邊上。明天清潔阿姨會來收走。
秦厭把她的微微停頓和平靜都看在眼裡。
他沒有說話,只是跟著從沙發上起來,站在一邊等著和她並肩走出辦公室,在四下無人的寂靜裡寥寥地談著零星的公事。
他們並肩走進電梯間,秦厭按下-2樓的按鍵。
按鈕亮起,電梯門在他們面前緩緩合攏的那一刻,空無的寂靜包裹了他們。
鋥亮的金屬電梯門倒映出兩道模糊的人影。
不遠不近地站著,不冷不熱地談著,不明不白地處著。
秦厭站在那裡,目光反覆描摹了那金屬電梯門上的倒影。
他微微偏過頭,忽而把這空無的寂靜打破,像是不經意地問她,「今天的冰激凌怎麼樣?」
聞盈也看著面前並肩而立的倒影。
再近一點,就太親密;再遠一點,就太疏離。
多曖昧。
她垂眸,很微淺地笑了一下,回答他,「很好。」
秦厭沒說話。
他從餘光裡看她,從微垂的眼瞼到唇角聊勝於無的弧度。她已褪去了很多屬於少女的純稚,綻出許多幽嫻端雅的風姿,收斂起心事時也更委婉從容了。
場面話,他想,她根本沒怎麼動過那盒冰激凌。
從前他不止一次地同聞盈吃過冰激凌。
他一直都知道她最喜歡香草味,其次是覆盆子,實在都沒有,草莓味也能接受。
他特意選了香草。
可為什麼這次她不喜歡了?
秦厭想問她。
話到嘴邊,他想,好像太越界。
可其實他們一直都在越界,他又想。
「你現在不喜歡香草味?」
秦厭問她。
聞盈微微怔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