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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一進去便認慫的直接在書案前跪下了:“請太子殿下責罰。” 太子李政挑起竹簾,看向跪的幾乎貼在地上的蘇沉,道:“起來說話。” 蘇沉爬起來,進竹簾,正打算將來龍去脈講一遍,太子卻將手中茶盞放在書案上,提前開了口:“事情經過本宮都已知曉了。” 在宮中他一向自稱本宮。蘇沉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它讓人覺得太子殿下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冰冷的宮殿。 蘇沉沒什麼可辯解的,只道:“屬下知錯。” 太子李政看他垂著頭站那,嘴上說著知錯,卻是一臉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滿不在乎的表情,笑道:“倒無大錯。兄友弟恭,本宮為兄,一貫待下友愛,弟卻不恭,受些教訓難道不應該麼?” 蘇沉一聽,立刻見風使舵:“應該!太應該了!屬下那箭就應該再進半寸!” 太子李政道:“那部分還是有些錯的……” 蘇沉噤了聲。 太子李政嘆道:“若一個不好傷著二弟,本宮就真保你不住了。” 太子說要保他,蘇沉聽了卻不覺得高興。 畢竟,他方才的舉動都是為了東宮的臉面,卻不曾想到太子殿下回頭要為他發愁:“殿下勿憂,屬下今後小心行事,絕不會叫人拿到錯處。” “二弟睚眥必報,今日受了氣,必有後手。若是對上端直君子,你小心行事便好,可我二弟……小人行事,只怕防不勝防……” 太子李政思忖著,指節輕輕敲著書案,道,“這樣吧,本宮罰你去長清宮思過,你跟著母后學些佛法。” 以免夜長夢多,蘇沉當日就去了長清宮領罰。 長清宮是盛皇后居所,蘇沉幼時曾跟著太子李政來過一回,八年過去,建築迴廊,花園造景,都未大改。 蘇沉被領到主殿跪著請安時,房中的盛皇后也正雙手合十跪在一尊玉鑄的觀音像下。 那四十多歲的美婦人眉眼透著成熟與沉穩,卻不見滄桑疲累,一副慈悲多福之相,像極了寺廟中的觀音。 當年初見盛皇后,蘇沉便覺得她這張臉親切,大概是因為太子李政模樣大半隨了皇后。 長清宮中已是十分寧靜,而主殿這房間更是格外的靜謐,宮女太監不僅不交談,動作也不太出聲。 領著蘇沉的宮人走進殿中,對盛皇后耳語了好一會兒。 蘇沉被當做幽衛訓練多年,擅長不動聲色的檢視四周,直覺更是驚人的敏銳。 他察覺有人在看他,便悄悄抬眼,正對上一道視線。 盛皇后身邊跪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膚白如雪,明眸皓齒,著素色的蟒紋袍,是皇子的打扮。 不僅如此,他的五官神態都像極了當初的太子殿下。因此,視線對上時,蘇沉一個愣怔,目光便停留住了,那孩子見了,也不覺唐突,只是安靜地對他笑了笑。 蘇沉便也報以一笑,然後重新垂下了頭。 “既然政兒都這麼說了。”盛皇后聽完了宮人的傳達,對跪在佛堂外的蘇沉溫聲道,“你便留下吧。不必拘謹,只拿這當東宮。” 蘇沉謝恩。 蘇沉畢竟名義上是因跋扈衝撞了皇子而受了太子責罰。盛皇后便叫人往他房裡送了不少佛經,讓他在房裡抄經,權當做“管教”。 蘇沉被宮人安頓在一處偏殿中,離主殿很遠,離劉嬪的居所倒是很近,這下正中了六皇子的下懷。 這明明是對蘇沉的懲戒,卻儼然變成了對六皇子的賞賜,六皇子像只掉進米缸的老鼠,當天便樂不可支的跑來看他。 蘇沉右手在宣紙上慢吞吞的畫墨烏龜,左手抓著小碟子裡的芝麻糖往嘴裡丟。 送糖的六皇子李放雙手托腮,笑吟吟地在書案邊看他:“今日的芝麻糖,和前陣子我找人送去東宮的桂花糕、荷花酥,你最喜歡吃哪一個?” 蘇沉邊嚼邊道:“都喜歡。” 李放看看書案上成堆的經文:“這些,今日都要抄完嗎?” “不用,皇后娘娘只是叫我待在房間裡抄著打發時間。”蘇沉道,“沒人查的,隨便寫寫。” 李放:“那我帶你去停雲池邊觀魚吧!” 蘇沉心想就這那小池塘的幾條肥魚,天天看,看不膩嗎? 可想到六皇子自小被母妃管制著,無事不能出長清宮,他又有些同情,於是擱了筆道:“好呀。” 停雲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