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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亂的眼神中忽然閃動出炫目的光芒。本來搖搖欲墜的身體。又復挺直起。大聲道:“梅公子何以教我?——生命盡頭是什麼。公子可是想到了?”
作歌的正是梅清。他沉浸在寧古示出來的生命輪迴的變化中。頭腦曾經湧現出的許多場與資訊又一一浮現。摻雜在時光的流逝中。一一體悟於心。不知身在何方。直到寧生命氣息突然變弱時。這才驚醒了梅清。開口作歌。
此時梅清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東西。他有些哀憐地看著寧古。輕聲道:“既曰生。自非死。
生命如何有盡頭?”
寧古目光中浮上一層迷茫之色。他輕輕地撫摸著身邊枯木。口中喃喃道:“生非死?生無盡?那這樹木為何春便秀麗夏時濃郁秋則蕭索冬卻枯寂?春去冬。千載輪迴。終難免枝折乾枯(奇*書*網。整*理*提*供)。零落成泥?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梅清淡然道:“木雖如此。薪盡而火傳。”
寧古眼中的光芒漸穩定。他慢慢轉過頭。定定看著梅清問道:“梅公子。是真的麼?看到了麼?真的看到了麼?”
梅清點點頭未…說話。
寧古哈哈狂笑。眼中濁淚滾滾而下。身邊的枯木忽然煥發出翠綠地光彩。道道枝條如同瘋一般生長起來條條纏繞織。將寧古乾瘦的身體層層包裹其中。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繭。
片片綠油油地樹葉隨風搖曳。在樹枝頂端。一朵巨大的花朵漸漸開放。
那花色作五彩。層層疊疊漸次展開。又瓣瓣飄落。一顆有拳頭大小的果實在花地處漸漸生成。
果實外表黝黑。毫不起眼。當果終於長成後。隨著一聲輕響。脫離了枝頭。輕輕地落在了梅清腳前的地面上。
而那原本抽枝發條蔥籠的巨木。在果實成熟的一刻。忽然由上而下枯萎成柴。一陣微風起處。巨大地枝身突然碎成微塵蓬然四散飛揚。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梅清俯身。輕輕將那果實拾起。認真地看了一會。這才慢慢地收入懷中。
“哈哈……”不遠:的範文泰發一陣狂笑。不斷搖頭道:“可嘆!可嘆!騰蛇乘霧。為土灰。梅清。現在你還有何倚杖?”
梅清淡淡一笑。右手一晃。那隻小鼎再次出現在手掌上側頭對範文泰道:“人視為至寶。視如瓦礫。範真人。這隻鼎對我。其實也無甚用。只怕對你。也是有害無益。你現在修為已經如此之高。為何還對這東西念念不忘?”
範文泰眼中光芒閃。沉聲道:“張留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鼎的妙處。畢竟我們同居一體。甚至…嘿嘿你地很記憶。也被分割到了我的頭腦中了。當年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一口一個“鼎奴”地叫我?還不是因為你拿了這鼎。你比我強?不錯。當年我是鼎奴。鼎奴……嘿嘿。現在。我是堂堂的梅花真人範文泰!我就是要拿回這隻鼎。讓他從今往後。成為我的奴才!不只是這隻鼎。還有你。你。你們所有人。都要在我的腳|葡伏。做我的奴才!”
範文泰一邊說著。一邊粗重地喘息著。手指在梅清陶仲文以及呆如木偶的段朝用之間來轉動。一邊哈哈狂笑著道:“季用這個蠢貨!不知道我才是天下第一麼?居然敢騙我!你看看他。是個什麼下場?仲文。本來我想留你一命。可惜。師傅拿到那鼎後。需要一個生魂相祭……還有你!張留孫!當年我拿我當僕人。居然佔了我的身體。把我轟到那個阿奴的身體中去!你們一個個。都敢瞧不起我?你們錯了!我。範文泰。梅花真人。與我作對就是死路一條!剛才那個薩滿不是很強麼?現在你看他又在哪裡?”
陶仲文聽了。眼中芒一閃而沒。隨即便平靜如。只是兩隻眼睛緊地瞄著範文泰。若有所思。
梅清搖搖頭。也是一言不發。
範文泰縱聲長笑。聲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