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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像條魚，&rdo;我說，&ldo;鰻魚。&rdo;
&ldo;你老是有點自卑。你的苗條高挑身材使你難過?&rdo;
我們都就著瓶子喝冷啤酒。我大喝了一口。
&ldo;謝謝你不說瘦說苗條。我不在乎，這是天生的。我照鏡子時，我知道人家怎麼看我。要買合適的衣服，我自己能應付。&rdo;
&ldo;你能應付一切，&rdo;他說，&ldo;十五年前我腰圍三十二，現在四十。我試了很多，工作、運動、節食，沒有用。我就只好隨它去，我是個髒鬼。&rdo;
&ldo;你不是髒鬼，&rdo;我生氣地說，&ldo;別那麼說。你是個很，嗯，很健康的男人。&rdo;
&ldo;對，&rdo;他說，&ldo;健康。&rdo;
他說完我們都笑起來，使我們身體的缺點全變得不重要。
&ldo;你呢，阿進?&rdo;他望著我說，&ldo;你想什麼?結婚?生小孩?&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看著啤酒瓶說，&ldo;我不知道自己打算做什麼。我想先做點事。&rdo;
&ldo;你似乎做了不少事。&rdo;
&ldo;不夠。今夜幸運果上說心願得償。我根本不知道我有什麼心願。我浮在半空。&rdo;
&ldo;那也沒什麼不對，我也一樣。早晚事情總會有個方向。凡事不用強求。&rdo;
&ldo;我也這麼想，船到橋頭自然直。&rdo;
&ldo;對，&rdo;他說了忽然又問：&ldo;今晚我留下好嗎?&rdo;
如果我說不行，他一定會說，&ldo;好。&rdo;可是我說，&ldo;好。我付的晚餐對吧?&rdo;
他笑了起來。&ldo;我愛你，阿進，真的。你是個好女人。&rdo;
&ldo;你可以應付得了。&rdo;我說。
他在床上沈悶得近乎嚴謹。性對他是件正經事。和一個不把性當作娛樂的男人在一起使人高興。一切動作都很重要，每個吻都是承諾。
我不是個有技巧或熟練的愛人，經驗很少。其安帶來的性愛對我很新鮮。他如此‐‐熱誠，不聰明，但是誠摯，他給我的安慰勝過愉悅，在他的擁抱中使我滿足而且安心。
有如回到老家。
第24章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其安已經走了。他在床頭桌上留張小條子，由他記事本上撕下來的：&ldo;謝謝晚餐‐‐和一切，尤其是一切，其安。&rdo;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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