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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苦後來讓他說得沒脾氣了,問他:「你渴不渴?」
陶淮南說有一點。
「渴了就喝水,別磨嘰了。」
「我想吃西瓜。」陶淮南把筆往桌上一扔,又去牽遲苦的手,該說的都說完了,再服個軟討好一下,「咱們去吃西瓜吧,你歇歇,別學習了。」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陶淮南晃晃他手:「我自己切不開,你不是不讓我碰刀麼。」
「我不讓的多了。」遲苦還是冷著臉,但還是站了起來。
西瓜都是拿勺摳著吃的,陶淮南這麼說就是賣乖。遲苦從冰箱給他拿了半個西瓜,勺塞他手裡。小瞎子約摸著在最中間挖了一塊,往遲苦那邊遞。
「不吃。」遲苦往旁邊躲。
「掉了掉了,」陶淮南趕緊說,「要掉了,掉身上還得洗,快快。」
遲苦咬走吃了,陶淮南笑眯眯地貼過去問:「甜不甜?」
誰也架不住他哄,遲苦徹底洩了勁兒,瞥他一眼,說甜。
「那咱倆一起吃。」陶淮南又挖了一勺餵過去。
這次估得不準,勺離遲苦的嘴得差出三十多厘米,遲苦還得自己低頭去找。吃他西瓜不夠費勁的,遲苦說:「自己吃吧。」
陶淮南給自己挖了一勺,美壞了,夏天的冰西瓜可太甜啦。
因為跑步把人惹生氣了,之後這幾天遲苦都沒提跑步的事兒,要跑也是自己去,不帶著陶淮南了。
陶淮南上他哥那屋不知道小聲說了點啥,把他哥逗得樂了好半天。
第二天晚上吃過飯之後陶淮南在門口探著頭,小聲叫:「小哥?」
遲苦抬頭看他:「啊?」
「跑步嗎?」陶淮南勾勾手,「走唄?」
遲苦耷著眼皮:「不去。」
「走吧,」陶淮南把自己一直藏在門外的手伸了出來,手上提著跟繩子晃晃,「這次不怕我沒了!」
說完自己把一頭套自己手腕上,有點大還多套了一圈,掐著螢光色的繩給遲苦看。
遲苦眉毛都挑了起來,挑完又開始皺眉。
小瞎子整了根狗繩。
狗繩往自己手腕上拴,拴上了還美呢。
「摘下來。」遲苦皺著眉說他。
「多方便啊,正合適咱倆。」陶淮南笑滋滋的,「這樣有點距離,還不能丟。」
「這是狗繩,你不知道啊?」遲苦語氣又開始兇。
陶淮南完全不在意:「我知道哇,狗繩狗繩唄,方便就行啊。」
遲苦沒話說,沉默著從他手腕上擼,陶淮南邊笑邊躲:「我不本來就是你的小狗嗎!你忘了?汪汪?你也忘了?」
整根破繩陶淮南稀罕了夠嗆,人特意讓他哥買的。連他哥也沒覺得有什麼,還當樂事兒呢,還真給買。
最後到底還是被遲苦摘下來扔家裡了。
陶淮南還挺可惜,覺得遲苦是不是忘了他倆之間小狗的事了。
遲苦牽著他去小公園,一路上都覺得陶淮南腦子有病。這次連哥他都理解不了,不知道這哥倆怎麼想的。
遛狗的東西拿來遛瞎子?瞎子不是人了?
本來陶淮南打算好好的,這條繩以後留著常用。天熱的時候牽手總出汗,還要經常換手,弄個能調長短的繩正合適。
他是真的沒在意,甚至還覺得挺合適,畢竟他倆之間本來就有小狗的事兒。
可惜沒能行,遲苦不同意。
到了初中開學報到那天,他還是被遲苦牽著手去的學校。
盲人在陌生的地方走路很小心,每一步都是試探著邁出去。哪怕遲苦帶他走得很慢,在校園裡依然很惹人注意,他和普通人還是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