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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般急急趕路,究竟要到何時何地方止?”
趙觀知他向來豪爽高傲,受不了這等躲躲藏藏追追逃逃的日子,當下哈哈一笑,說道:“龍擱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過是一時不得志罷了,天涯海角,自有我們落腳之處。一切隨緣便是,何必擔心?”
凌昊天點了點頭,卻又不禁嘆了口氣,說道:“趙兄,回想當年跟你在蘇州喝酒的光景,那時無憂無慮,簡直不知世間有愁苦二字。誰曉得以往那般的心境,於今竟已無法再得?”
趙觀也嘆了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年紀越大,苦痛煩惱越多,責任負擔越重,逼得我真想躲得遠遠地,圖個清靜。我以前看人出家,只道他們偷懶,不想好好盡責任過生活,現在才知道出家有出家的超脫,避世有避世的可貴。”
凌昊天眼睛一亮,說道:“出家我是不成的,避世倒可以試試。”
二人同時靜了下來,但聽隔壁桌的兩個馬販子高談闊論:“今年塞外的馬體壯毛鮮,到得明春,可以多買幾匹種馬回來,就怕價錢貴了。”“價錢肯定會貴的。養馬生意從沒有好過去年,來年看來也將不錯。”“可不是?我打算去玉門關外進一批馬來,聽說有人從阿剌伯進了大宛名種,就是不好馴服。我那兒的馬師年老的年老,受傷的受傷,正缺了好的馴馬人。你可知道甚麼馬師可以介紹麼?”“我那兒的馬師也馴不了大宛馬,摔傷了好幾個,沒人敢去碰。老兄若要進大宛馬,還是該早早尋訪高明馬師為妙。”
凌昊天和趙觀對望一眼,相視而笑,一起站起身,向那兩個馬販子走去。
塞北的春季來得遲,直到四五月間,結冰的河流池塘才開始溶化。白雪覆蓋下的枯黃草地終於露出了面孔,嫩綠的春草掙扎著鑽出大地,在溫煦的陽光下舒展莖芽,處處透出生機。
這幾個月間,凌昊天和趙觀已成為塞外數一數二的馴馬師。不管多麼烈性暴躁的馬匹,到他兩人胯下就都乖乖地,半點不敢發彪。當年二人在呂梁山重遇之後,一拍即合,並轡出塞,將江湖中的煩惱塵事都拋在身後,成了塞北大漠上一對矯健過人的馴馬漢子。二人有時依著大馬場而居,有時其他馬場慕名來請二人,二人便橫跨草原前去馴馬,四處借居,換取酬金,日子倒也過得悠遊自在。
凌昊天始終難以忘卻心底的悲痛憂愁,鬱鬱寡歡。趙觀知道他心情暗悶,總拉著他到處遊玩,喝酒談心,逗他發笑,幾個月下來,凌昊天才漸漸將傷心煩惱事置諸腦後,拾起昔日的爽朗開懷。
至於趙觀,他好似對甚麼事情都不大著緊,總是一副漠不在乎的模樣,只有在追求姑娘時會下十二分的心力。但也沒有幾個姑娘能讓他認真;他原本瀟灑俊美,油嘴滑舌,二人在大漠上遇到的姑娘十個中有八個第一眼看到他就對他傾心,也不用他去勾搭攀談,自己就蜂擁著來找他了,直讓他應接不暇,不知盪漾了多少顆芳心,打翻了多少罐醋?子,招惹了多少蒙古小夥子的咒?嫉恨。
他在中原時身為百花門主、青幫壇主,雖風流好色而不得不自我節制;此刻來到一片新的天地,他得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盡興風流,可說是遂了生平宿願。
第八部 大漠風光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神馬非馬
平靜的生活就這麼一日日地過去,中原武林人士雖也曾來到塞外搜尋,但如何也沒想到凌趙二人竟會在大漠上另闢天地,馴起馬來。半年多來雖有不少武林人士經過他們借住的馬場,但凌昊天甚少露面,趙觀又留起鬍子,略一喬妝改扮,說起一口半生不熟的蒙古話,人人都只道他是個久居塞外的漢人,更未留心。
春去夏來,一個仲夏日的午後,凌昊天正在河套以北的一個馬場中跑馬,忽見趙觀興沖沖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