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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著他了。”屈新月語調淡淡的,“其實你不用糾結那些詞,也不必美化得好像我和他在談戀愛,那樣只會顯得很噁心。”
羅述順勢問道:“你很討厭他?”
屈新月看了她一眼,從那雙漂亮得像夜晚湖水的眼睛裡,羅述察覺出一股濃烈的厭惡。
“是,很噁心。”她說,“我真的很感激殺了他的那個人。”
即使她清楚這麼說會讓警方懷疑自己,但她仍然要說,完全無法偽裝出不恨他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這句話反而讓羅述覺得兇手不太可能是她。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羅述問。
屈新月站起來,伸手去解家居服的衣釦。兩人都愣住了,晏箏反應過來自覺移開了眼。
屈新月背過身去,將上衣脫到肘彎,修長白皙的後頸連線著同樣白皙的背脊,背上的面板緊緻光滑,一對蝴蝶骨微微凸出,連羅述都想誇一聲美。
但是在那如雪一般白嫩的肌膚上,無數道紅痕縱橫交錯,顏色深深淺淺,從肩向腰逐漸密集。
是鞭痕。
羅述辨認出致傷的道具,屈新月便將衣服重新穿了回去,波瀾不驚地坐在沙發上,一個一個釦子繫好。
“這是……”羅述半晌說不出話。
“是趙烏卓打的。”屈新月開口,聲音彷彿冬天窗戶上的霜花。
晏箏沒有看到她背上的傷,但是從羅述的表情裡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趙烏卓有施虐傾向,一直都有,從我跟他睡過第一次開始,我的身上就再也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跟他待在一起的每個晚上,我都要像條狗一樣跪在他腳下,說一些極其噁心的話,聽從他那些令人反胃的命令。我的背上、腰上、腿上,那些鞭痕,都是他所謂的獎勵和懲罰。
“我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但我不是。我從來沒從那些鞭打和凌虐中感受到快感,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無邊無際的痛苦。”
她指向樓上:“你們現在去他的房間裡,就能看到掛在那裡的各種不堪入眼的工具。”
羅述和晏箏都沒有動,他們知道已經沒必要去看了。
屈新月面色蒼白,努力平穩自己顫抖的呼吸,端起一副無波無瀾的樣子。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羅述的語氣忍不住放輕了。
“我不清楚。”屈新月搖頭,“我不知道他對別的情人是不是也這樣,也不知道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會不會交流這些事。”
羅述抿唇看她,彷彿看得見那如新月般美麗純淨的外殼下,支離破碎的一腔靈魂。
“如果趙烏卓這次沒有死,你打算怎麼辦?”
屈新月閉了閉眼睛:“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他願意放我走。”
她如輕聲吟唱般長嘆一口氣:“警官,你是不是想問,如果他這次沒有死,我會不會對他下殺手?”
羅述沒回答,算作預設。
“說實話,我不知道。”屈新月說,“我一直都希望他死,但我還沒有勇氣和能力,能夠在殺人後保全自己。只要我熬下去,熬到年老色衰,總有一天趙烏卓會放過我,那以後的日子我都是自由的,我不能把自己的餘生全折在這個禽獸身上。”
羅述靜默地凝望著她,有個問題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趙烏卓的助理,楊天宙,你有印象嗎?”晏箏溫聲道。
屈新月看向他:“有印象。”
“你們接觸得多麼?”
“不算很多。”
“他知不知道趙烏卓對你……做的那些事?”
屈新月視線失焦,眼神慢慢變得渙散,看上去像在走神。
“說不準呢,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