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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仙下了決定後,丟擲了那把匕首,匕首漂浮在他身前,刀芒吞吐不定。李屠戶更加焦躁,不再來回走動,弓起身子和閬仙對峙。他已經不能算人了,被魔物吞噬之人,甚至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此處的魔氣隨著李屠戶的低吼開始不斷翻滾聚集,越來越濃鬱,竟然漸漸顯出了顏色,閬仙點了下刀柄,一瞬間刀芒爆閃,割裂魔氣,沖向李屠戶。
閬仙沒有攻擊手段,只能藉助外物,所以用了這把刀。他手段粗暴,直接將靈氣附在了刀身上,但魔氣可吞噬靈氣,這把匕首又只是凡器,這種手段能不能對李屠戶造成傷害,閬仙心中也沒數。
李屠戶一聲低吼,再吸氣如長鯨吞海,環繞在他周身的魔氣瘋狂沸騰,湧入他身軀,他面板變得漆黑,身形膨脹,嘴唇外翻,獠牙突出,指甲伸長,泛著寒光。他面對刀芒不閃不避,反倒衝上前,試圖伸手握住這把匕首,指甲擦過刀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閬仙眉頭一皺,沒注意雲無覓看了他一眼,未待閬仙變招,眼前突然雷光爆閃,閬仙被刺得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前連廢宅也不見了,只餘一個焦黑深坑,魔氣更是被清的乾乾淨淨。閬仙怔愣了一下,雲無覓就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力道,他側頭看向雲無覓,正好對上男人看過來的目光。閬仙下意識一笑,雲無覓看見他笑,才滿意了,不再盯著他看。
花花這時才敢從雲無覓身後探出頭來,之前她沒完成閬仙吩咐的事,一直賴在雲無覓身上不肯過去,此時她用葉子拍了拍雲無覓的肩,發出一聲驚嘆聲:「哇——你可以嘛,雲無覓!」
閬仙看著一點線索不剩的那個坑,再想想雲無覓剛剛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引來修真者,不由覺得自己頭又開始疼了。
他嘆了口氣,袖子一甩,決定帶著雲無覓和花花先回去了。天下事日日發生,總不能日日憂心。
烏茶鎮上的大戶張員外家裡,待在後花園裡的小姐突然捂住胸口倒了下去,引起了一陣兵荒馬亂。待郎中把了脈,說張家小姐心疾已在漸漸好轉,只是被剛剛的天雷驚著了,才會昏迷,身體並無大礙,張家從上到下才舒了口氣。
郎中開了付安神定驚的方子交給下人,半夏付了診金,又將大夫送了出去,回來時,便看見自家小姐已經醒了,正倚在床頭,聽夫人說話。
張婉兒算是烏茶鎮上出名的美人了,只是她先天不足,生來體弱,多走幾步便要喘不上氣來。如此體弱,自然於生育一事上令人擔憂,以至於如今十六了,也無人上門提親。
張柳氏將女兒抱在懷中好一通安慰,又親眼盯著張婉兒喝了藥,看見人躺下了,才離開,走前囑咐下人們仔細照顧。
今夜守夜的半夏走過來準備吹燈時,張婉兒制止了她。
「留著這盞燈,有光我心安一些,你下去吧。」張婉兒道。
半夏應了是,退出了內室,她覺得今日聽到的小姐聲音有些不同,待在外間守夜的小榻上躺下了,才分辨出來是小姐今日說話的氣息穩了許多,不像往日一般虛弱。她想起郎中說自家小姐身體正在好轉的話,舒了一口氣。小姐心善,她自然是希望能一直服侍小姐的。
屋內,待聽見半夏呼吸漸漸平穩,熟睡以後,張婉兒卻坐了起來,倚在床頭,目光幽幽看向室內燭火。燭火下的陰影在她的注視下慢慢蠕動,順著桌子腿蔓延開去,直到將整間內室包裹起來,才穩定下來。
張婉兒對著空曠室內低聲問道:「我今日為何會暈倒?」
「有人殺掉了李屠戶,我根基受損,你受到牽連,因而暈倒。」
張婉兒聽見了回答,這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正是被殺掉的李屠戶的聲音。她面不改色,繼續問道:「我該如何做?」
「避開那人。」說完這句話,包裹住房間的陰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