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關暗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藺飛鳶吃著烤地瓜嘲笑:「你很缺錢?我看你臉長得不錯,去隔壁『來春館』賣臉吧,應該掙得更多。」
宋潛機壓抑氣性,因為知道打不過:「我不當刺客。我只是暫時缺錢。」
藺飛鳶吃得正香,沒搭理他。
宋潛機問:「你殺一個金丹多少錢?」
「金丹這種小活,要不上價的,三十萬。」藺飛鳶說。
「我只要三百,其餘都歸你。」
藺飛鳶抬頭:「你怎麼不說三十呢。」
宋潛機認真思索一番:「也可以。」
「行是吧?」藺飛鳶驚訝之後,咧嘴惡意地笑,扔出一張畫像,「隔壁來春館,有人想買這人的命。如果這齣戲唱完之前你能殺了他,我就給你三百。」
宋潛機見過這人,他知道藺飛鳶是故意的。此人雖是築基,身邊卻有一位金丹圓滿的供奉保護。
但他沒得挑揀,轉身抱劍走了,向花月繁濃、鶯歌燕舞的勾欄院去。
唱詞和絲竹聲穿過風聲,鑽進耳朵,越來越清晰。
樓裡一派歌舞昇平、和樂融融。
宋潛機隱藏氣息,混在人群中。
又是妙煙的曲子,凡間也喜歡演奏。修士偶爾下山入凡塵,也喜歡聽這些。
多年之後,他數不清伴著這樣的曲子殺過多少人。
那人死得無聲無息,閉著眼好像沉醉曲中,只是垂下頭。
臺上的戲還在唱,水袖飄飄,咿咿呀呀。
宋潛機走出歌樓,血才滴下,驚叫和混亂才開始。
今夜過後,宋潛機算正式開張了。
他一身遁術、隱匿術和輕身術,除了適合逃命,也很適合暗殺。
藺飛鳶留著他賺錢,誰讓他便宜好用,一單只收三百。
受重傷也不叫苦不喊累不抱怨,攢靈石只買功法、法器、符籙,每天拼命修煉。
滴酒不沾,不近女色,生活枯燥,沒有任何娛樂。
藺飛鳶沒見過這種人。他覺得就算是大宗門的親傳弟子,也不會努力到這種變態的程度。
宋潛機要麼是有血海深仇,要麼是有病。
兩個同在一個屋簷下,冬去春來,很少碰面,也很少說話。
藺飛鳶曾提醒對方:「我只是借地給你住,如果你有麻煩找上門,我轉身就走,別指望我管你死活。」
宋潛機說:「知道。不勞煩。」
「算你識趣。」
話雖如此,藺飛鳶的麻煩更多,兩人還得互相幫助。
宋潛機過度識趣,藺飛鳶也不知道自己犯什麼病,幫對方牽了一次線:
「北海洗沙派想招個客卿,我幫你報名了。」
宋潛機坐在樹下磨劍。隨風搖曳的破碎樹影落了他一身。
「你聽見沒?」藺飛鳶抬腳,踢了踢他靴子,「你還看不起海外門派的客卿位子?人家門派再小再破,也是正經山門,你去了獨佔一座小山頭,每年領點供奉,過幾年再收幾個小徒弟、小道童孝敬你。」
「再過幾年,憑臉娶個眼瞎的道侶,這輩子舒舒服服、踏踏實實的修煉。你年紀還小,天賦挺好。別整天跟我們這些人混在一起,能混出什麼名堂?」
做刺客的,大多出身不好,或被逐出師門,或經脈留下暗傷,道途斷絕,註定永遠停留在某一境界,心知無緣更進一步。
看不到未來的散修,才選擇鋌而走險,今朝有酒今朝醉。
宋潛機不想浪費時間閒聊:「華微宗對我下了『必殺令』,劉鴻山放話要我人頭,沒有小門派敢收我。」
藺飛鳶皺眉,望天罵一句髒話,指地又罵宋潛機:「你怎麼得罪的華微宗?」
宋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