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升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長風取出白色藥瓶,一邊左擰右擰地開瓶蓋,一邊自言自語:&ldo;她說上次看見明朗這麼生氣地維護人,還是為了簡書瑤,說你對學霸有盲目崇拜的情結。&rdo;
&ldo;有個屁!&rdo;
明朗見她連瓶蓋都打不開,一氣之下上前奪了過來,&ldo;這兩瓶是先噴紅的再噴白的,不懂啊?&rdo;
&ldo;不懂,&rdo;
長風忍著笑搖搖頭:&ldo;山區孩子,沒用過。&rdo;
&l;山區孩子&r;是近來謝長風常用的藉口,做什麼都可以加上這個字首,像是得了塊免死金牌,在明朗太子這兒犯什麼錯都能得到赦免。
明朗的確沒招對付這個理由,只能狠狠瞪了長風一眼,拿過紅色藥瓶,單膝點地,皺著眉命令:&ldo;褲腿挽上去。&rdo;
謝長風沒料到明朗會這麼做,愣了愣,把腳往後縮,&ldo;別,哥我還是自己來吧。&rdo;
&ldo;你不是不懂嗎,還自己來!&rdo;
明朗沒好氣地抓住長風的腳,警告道:&ldo;別動啊,這藥特貴,灑一滴就一百塊!&rdo;
聽見這話,長風果然不敢動了,屏息靜氣地等明朗上藥。
先前沒注意,等把腳丫子抓在手裡了,明朗才發現長風的腳比手還要傷痕累累,東紅一塊,西青一片,腳趾關節還有沒痊癒的凍瘡疤,腳底粗糙得刺手,腳趾甲有鈣化的趨勢。
明朗想起之前讓張嬸清理謝長風的舊衣服,在扔掉的東西里,他看到她從老家穿來的那雙膠鞋,鞋底破了老大的窟窿,也不知以前的冬天,她是不是就靠著一雙破鞋度日。
長風知道自己腳醜,羞得全身微顫,又不敢把腳抽回來,帶著哭腔請求道:&ldo;哥,別看我的腳,別看……&rdo;
明朗這才回過神來,他沒說什麼直接開啟瓶蓋噴藥。
嘶‐‐嘶‐‐
空氣裡立刻散出了中藥味,嗆鼻微苦,像極了謝長風此時的心情。
她從小到大受過那麼多傷,除了打豬草從山坡滾下斷了肋骨的那次躺了五天外,其他時候連藥都不怎麼吃。
皮外傷對做農活的孩子來說,尋常得好似被蚊子叮,便是再嚴重的傷口,拖上幾個月也就不痛了。
像這樣被人珍而重之地握在手裡,一遍遍細緻的上藥,是謝長風夢裡都不會出現的景象。
長風不是個愛做夢的人,也從來沒有做夢的資格。
當城裡的孩子知慕少艾,青春萌動時,她在爬二十公里往返的山路,當少女在燈下為男生輾轉反側時,她早帶著疲憊沉沉睡去。
肩負生計與家庭的前途,是山區孩子青春期的必修課,疲於奔命的他們,能笑著面對每日朝陽,就是生活中的小確幸了。
跪在床邊的明朗神情專注,噴完紅瓶後,掐著時間又拿出白瓶,他抿著唇,鼻尖有細小的汗珠,長睫半合,在眼下投出茸茸的影子。
噴上腳的藥劑是冰涼的,而底下託著腳腕的手則是溫熱的,一冷一熱夾著長風,讓她沒由來地生出些感傷。
遊過大海的魚,不再嚮往小溪,越過山頂的鷹,不再留戀樹梢。
見過明朗的長風,很難再找到比他更令自己心動的男生。
&ldo;早晚噴兩次,要是還疼得厲害,就要去醫院。&rdo;
明朗起身,收好藥瓶丟還給謝長風,&ldo;聽明白了?&rdo;
&ldo;嗯。&rdo;
長風伸手去接,到手的除了兩隻藥瓶,還多了個手掌大的紙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