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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溜一下就滑進了冰涼的胃裡,頓時讓趙雲安舒服了許多,差點就讓他呻吟出聲。
“你且來幫我一起看看,這南京府的倉稟裡怎麼才這麼點東西,是不是都被這些個貪得無厭的小人貪墨了?”說罷,趙雲安喘了口氣,顯然是氣的苦了,所以說話都費勁:“我讓這蠢貨調一萬石大米出來賑災,結果他磨磨蹭蹭就是調不出來,你說我還留這蠢貨作甚!還不如直接拖出去砍了算了!”
那押司在一邊聽了,這腳立馬就是一軟,但好歹還是站穩了,沒因為趙雲安這一句氣話癱地上去。
譚縱聽了,卻是掃了那押司一眼,隨即露出一個你知我知天地知的會心笑容道:“王爺何必為這等事情動怒,不值得,不值得。”
“你倒是說的輕巧。”趙雲安卻是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將那一大摞帳薄震了一大半到地上,那押司已然是嚇的半死,見著這景象連忙趴下身去將那帳薄撿起來抱在了懷裡。
因這些帳薄已然散亂了,他是放回去也不是,不放回去也不是,因此值得抱在懷裡在邊上乾站著。
譚縱卻是從記憶裡頭蒐羅出一首極為應景的詩來,頌唱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逝將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這詩本是詩經魏風中的一首,乃是借碩鼠之名諷刺官員貪汙**盜取民脂民膏的,譚縱用在此處卻是正好,便是趙雲安聽了也是忍不住鼓掌擊節,大讚說的應景。
實則在譚縱心裡頭,這當官的可以說是十個官兒九個貪,還有一個是鉅貪。所以為官一任貪墨點錢財當真算不得什麼,關鍵還是看這“貪”欲是否找對了時間,找對了地方,是否有礙民生,是否給百姓造成了巨大損失。
第一百二十六章 蘇浙危情(收藏紅票求點)
似王仁在河堤銀子裡頭耍花樣這樣的,平日裡自然是無所謂。可一旦似這回這樣來個大雨傾盆,造成水位暴漲,使得河堤決口了,那便是千錯萬錯了,自然是不應該的。
而這會兒,聽趙雲安說這堂堂一個偌大的南京府倉稟司竟然調派不出一萬石大米,譚縱除了覺得這人貪的沒半點藝術外,便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
要知道似這等最基本的儲備糧那可是各地各官府必須保留的,而這會兒沒了,定然是這押司自行拿去趁新糧價高時販賣了。而這人打的主意,定然也是等米價下跌時再買回來衝賬,介時倉稟裡一粒米不少,但因為高賣低買,無形中卻是讓他賺了一大筆銀子。
似這等事情,在後世也是平常的很,一般上官知道了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給足了孝敬,再保證不出問題就行。而若是出了問題,那這些上官自然是毫不客氣,直接就下刀割肉——到最後這些錢財終究還是進了上官的口袋。
因此,譚縱對邊上這傢伙當真是半點好感也無——貪墨的太沒水平了!這會兒碰上這等子天災**,即便趙雲安不把你揪出來只怕王仁也得把你拉出來墊背,遲早還是個死字!
那押司原本就膽戰心驚的,這會兒見譚縱一來便直接將這諷刺“自個“的詩歌搬出來了,頓時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那些個帳薄瞬間紛紛擾擾的又掉了一地,將這人半個身子都埋了起來。
“半截身入土,嘖嘖,死兆啊!”譚縱見了,卻是沒半點憐憫的將這傢伙判了死刑。
趙雲安卻是甩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死定了。可我現在還不想他死,我就想他先把那些米糧給我弄出來。”說罷,趙雲安又低下頭去對那押司道:“你可聽清楚了?你要是能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