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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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從未見過的情景所震懾。
“郭永,是不是該掃射了?”
我緊張地提醒站在身邊的郭永。
他的槍口仍然低垂著指向地面,絲毫沒有射擊的打算。
我的衝鋒槍已經在剛才休息的時候給一個士兵拿走,現在我只剩胸前的光榮彈和背後重新壓滿曳光穿甲彈的加特林機槍金屬彈鏈。
“老衛,別急。再等等!”
跟我說話的時候郭永的眼神還死死地追逐著鬼子前進的步伐。
三把兩把將背心脫掉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郭永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咧開的嘴角帶著鄙視與厭惡。
我們現在距離鬼子還有大約一千米,這是加特林機槍有效射程以外的位置。雖然我明明知道這些,但仍然忍不住想叫郭永射擊。
鬼子排列著整齊的佇列逐漸靠上我們下面第一道火力線,十幾面膏藥旗傲慢地揮舞在佇列前面。
一場註定將會用遍地的血腥來裝點大廳的交響樂馬上要開演,無形的指揮正在注視著自己的樂隊,指揮棒頂端挑著的膏藥旗在微微抖動。
五百米,鬼子仍然有力地踏著整齊的步點。
指揮棒揚起了,踏在泥漿中的步點如同錘子在鋼琴低音區敲打,發出沉悶而又有力的節奏。
四百米,我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鬼子靴子上的泥漿。
在鋼琴低音區敲打發出的沉悶節奏愈發地響亮,帶著統治性的威懾,彷彿主宰著整支樂曲。
三百米了,揚起的指揮棒重重地落下,終於,在序曲過後樂章正式開始演出。
在指揮官高揚的戰刀示意下,鬼子兵齊齊地發出吶喊朝我們陣地撲來。
鋼琴手敲擊出的低音節奏達到最高點。在空中揮舞的戰刀被毫無遮攔的太陽折射出縷縷寒光,一色光著上身揮舞軍刀的鬼子兵們嚎叫著衝向我們第一道火力打擊線。
戰爭的指揮者滿意地看著統治樂譜的鋼琴手,空中急促地揮舞著的指揮棒即將要觸及那讓人興奮不已的血液與哀號。
當成群結隊的鬼子們奔跑到距離我們第一道火力打擊線只有大約一百米距離的時候,蹲伏在這條戰線上還有子彈的幾個戰士在指揮員的號令下同時開火。
不甘作為配角而成為樂曲殉葬品的黑管手開始演出了,回應指揮的是那簇簇迸飛的火焰,從槍口噴湧而出的火焰。
稀疏的自動步槍和衝鋒槍火力勉強在陣地前面阻截,可效率並不高。
奔跑在前面的幾個鬼子紛紛應聲栽倒,後面湧上更多嚎叫著的亡命者。
驚懼的黑管手們竭盡全力地試圖衝破這個已經被低沉音符統治著的天空。
沉悶雜亂的低音節奏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掃射而中斷,相反,在指揮棒的敦促下,更大的低沉噪音充斥在舞臺之間,夾雜著野獸的嚎叫聲。
第一道火力打擊線的火力密度無法對蜂擁而上的鬼子構成全面的威脅。
鬼子很快沿著幾個缺口衝進我們人手和彈藥都匱乏的第一道火力攔截線的戰壕裡。
逐漸,更多的陣地被鬼子撕裂。
前面的戰士們在戰壕裡和揮舞戰刀的鬼子展開肉搏戰。
黑管手的鮮血映紅了陣地前沿,嗜血的亡命徒卻愈發地興奮狂熱起來。
樂隊指揮那原本狂熱揮舞的指揮棒在血腥的樂曲中更加肆無忌憚地抖動著。膏藥旗傲慢地搖曳在我們第一道防線上空,旗子中央那塊紅紅的血跡奪目懾人。
看見一個個光榮彈在下面的塹壕裡逐個爆炸形成的火球,我的拳頭都快捏碎了。
一次衝鋒!
鬼子僅僅用一次衝鋒就將我們戰鬥一夜才奪回的前沿陣地給撕裂了!
低沉的敲擊繼續迴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