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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看也不看臉色烏黑的封白，只向神情複雜的封紹道：&ldo;你剛剛說，崑崙養你育你，絕不會讓崑崙有事，是真是假。&rdo;
封紹腦中正是嗡鳴，此時聞言，艱難的道：&ldo;是……&rdo;
但&ldo;是&rdo;字餘音未落，便叫封白打斷，他冷笑出聲：&ldo;凌霄前輩好算盤，但卻打錯了，叔叔是不是見不得崑崙有事那是叔叔，我是我，只要叔叔有三長兩短，我原來說的全都做得到。誰也別想快活！&rdo;
凌霄目光閃爍，似乎也不壓抑，自嘲道：&ldo;也罷，誰叫我崑崙多餘出這麼多逆子孽徒。便連我，別說手刃血海深仇的罪魁，竟連見死不救都做不到……與你與凌彌又有何區別。&rdo;
須彌原本的驚喜在聽得這樣的語氣之後，不禁大為難受，他急道：&ldo;那些宗門弟子全是我殺的，又與你有什麼幹係？我是你親手養大的師弟，幾百年朝夕相處，你不捨得我死，又有什麼可愧疚？&rdo;
眼見凌霄絕望神色更甚，須彌氣得直跺腳，怒道：&ldo;你簡直瘋魔了！我就知道你是這麼個迂腐性子，早說了我樂意為那死於我手的崑崙弟子贖罪！我不是為他們，我是為你！你為我可惜這兩千多年的修為作甚，若是沒得到你在生的訊息，我便是日後真箇飛升，也不過渾噩著過活罷了，又有個狗屁趣味！&rdo;
凌霄聽而不聞，遙遙看向西北遠方：&ldo;無上崑崙，劍道至尊。今罪徒凌霄棄兩千同宗弟子慘死之仇不顧，不能叫罪魁凌彌以死謝罪，全是罪徒一人之錯。願代其贖罪。&rdo;
接著，他向封白道：&ldo;你願意如何做便如何做罷，你作為劍靈的主人雖能掌握我的生，卻不能掌握我的死。&rdo;說話時，他已掐訣如飛，劃出一道古樸紋樣，正副軀體都恍然有陰影漲出。
這分明是他要從屍體中脫身出來！
凌霄想求死。
封紹大驚失色，不僅是他，封白與須彌更甚，封白情急得百般運作湛盧劍，試圖阻擋凌霄；須彌更是急得臉色大變，那副樣子彷彿丟魂的不是凌霄，而是他。
&ldo;師兄，你不許消失！我等了兩千年，不是等你在我眼前消失的！&rdo;
白影漸漸脫出的凌霄這時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師弟，遊離的眼神中隱有懷念之色，道：&ldo;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五六歲大，連劍都抓不牢，偏又脾氣壞得將劍亂甩。你那時不過是個小小的記名弟子，也不怕吃罪上頭的師兄們……&rdo;
&ldo;不就是吃罪了師兄你麼，一劍差點將師兄甩壞了師兄的道袍，卻也因此被師兄撿了回去。你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一朝魚躍龍門，成了內門弟子呢，後來多少人效法，但世上也只有一個師兄。&rdo;說的是高興事，然而須彌面如死灰。
他先是嘗試了一些魔門功法，但絲毫不起作用。他心裡也明白的很，凌霄此時哪怕能用了人身，也仍是劍靈，他脫胎出來，要自我消散根本是外人阻擋不了的事。
&ldo;其實我從來沒後悔帶你走，一個人練劍修行太寂寞了，有你陪著很好，我們師兄弟一起閉關又一起入世，百年間多麼自在……一眨眼，兩千年過去了，我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我一直很憎恨你，但我現在不恨了，凡人說父債子還，我是你師兄，長兄為父，你的債我替你還。&rdo;白影顫顫的笑了。
&ldo;誰說你是我師兄？你不是不做我師兄了麼？現在又來幫我還什麼債？你都死過一次了還不夠謝罪？還要再死？&rdo;須彌驟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