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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鳥也叫了,人卻吵鬧不堪其擾。聽著電話那端除了威威以外的嘈雜走動,人來人往,喧嚷煩雜,我完全想得出是哪些人巴不得揪我起來送“二世祖”上斷頭臺,他們接到情報的速度真是亞洲一流,就算冷笑,也得打起精神應付。我掛著冷笑,又給自己的靜脈注射進可以讓我精神百倍、美妙絕好的1毫克,1毫克的量夠我維持一天不胡思亂想,不時起時伏,再好不過。
走下樓梯,我嘴裡還叼著牙籤,悠悠閒閒哼哼唧唧插著口袋,晃裡晃當走下來,嗡嗡雜音就壓小了些,大眼小眼就看著我。我坐下來,坐我的首位。
掃了眼,三伯父他們不在,三伯父一直很能幹,父親也一直信任他和他的人,但多想不及,四周人鋪頭蓋臉開始輪番轟炸。
“念念,我們的股票已經跌停板了你知道不知道?!”
“是嗎?”我愣愣看他們站起圍攏,臉上幾乎都是慘青一片,這種顏色我還從沒在一貫作威作福、呼風喚雨、打著歐陽家的招牌魚肉百姓的他們臉上看到過,真是新大陸!
“司法部長換新的了,老陳一個月前被趕下臺了——”
“好啊,他胃口越來越大,再不下我也要趕他下來。”我還是無所謂,打個響指,威威就給我奉上茶。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司法部長半個月前召開政府會議,把我們家族列為他的重點打擊物件,尤其是我們這類官商勾結的黑道敗類!”
“那就來打擊吧,我看他有沒有本錢跟我鬥——幹掉他。”我眼都不眨,聞聞茶香,吹了吹葉子,就能把決定別人生死的話隨便說出口,我就是這種人,為了家族利益,可以犧牲一切。我已經不能變回把裝滿子彈的槍隨便丟給死囚的念念,我現在是這個家的支柱,當家族需要的時候,我可以隨時化身惡魔。我就是這種人,我從不是好人。
混在人群裡面,有幾聲冷笑。
“想幹就幹得掉嗎?三個月前凌眾已經不跟我們作對,怎麼這三個月就像瘋狗一樣逮著我們不放?”
“部長現在是凌眾的紅人,雷總裁對他照顧得嚴絲合縫,我們能動得了他嗎?老三倒好,早貼過去,不要臉的叛徒!”
“他會上號稱三個月內就要剷除以某大集團為首的黑道組織,還市民一個最潔淨的生存空間;現在沒有人敢幫我們說情,政府上個星期派了兩百個人到子公司查帳,自從你父親死後,我們好些地盤和生意都被大佬搶去,我們怎麼跟他們鬥?”
“跟他拼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
該怎麼辦?可以說你們去幹掉司法部長,但我也能說出你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給我把雷煌幹掉,否則提頭來見?我說的出嗎?那個男人,非要逼我到這種境地才甘心。
一片煩躁和焦慮裡,我站起來,面無表情,卻冷靜異常:“清帳。我要分家。”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我在花房裡讀本舊書,放著舊歌劇。我靠著沙發。
他坐我身邊,我專心看書。
他還鬧,把書抽走,抑揚頓挫讀起書名:“人生100個值得去的地方。”他翻起書來,對裡面漂亮的風光插圖有了興趣:“好傢伙,你最想去哪?”
“去一個沒人能找得到我的地方。”我眼裡秦展的側面比他的正面迷人,眯起眼睛這樣帶點仰視的角度看過去,很有些毒梟狂烈的氣焰,因他微微狹長的眼是這樣緩緩挑起得絕對森冷和無情,看到怕了,方才轉眼。
他看得認真,嘴角彎曲,是笑得精彩,他慢慢道:“其實也好,與其被他們這些享受慣了的老爺們拖累,還不如早點甩開爬滿身蛀蟲,你也等於是放了他們一條生路,雷煌要打擊的是整個歐陽家族,分家正如他所願,以後勢單力薄的歐陽也只能望他項背;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