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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紅色的瞳仁吸引,針尖一般的眸子清清澈澈地映出了我的臉,不由自主地,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輕喃就此出口:“豔娘……”
腳腕忽然傳來刺痛,我皺緊了雙眉。
“雙兒,做飯去!”分外嚴厲的聲音帶著命令。
“哦……”
回神之時,少年已經轉身,只看見他棕紅的髮絲在陽光中隨著他的步伐飄揚。
“你認識豔娘?”身前是淡淡的問話,我俯下了臉,眼中是對方美輪美奐的面容:“難道……您是她的孃親?”
她微微蹙眉:“她現在如何了?”
“死了。”我愧疚地低下了頭,“我殺的。”
“不可能。”她卻是顯得極為平靜,“你小小凡人,如何能殺得她?”
想了想,取下了那個吊墜,放到她的面前:“用這個。”
登時,她驚然起身,連退數步:“你居然有此神物?!怪不得能進我水月幻境!”
我將吊墜放到了一邊,不再戴在身上:“豔娘終是我所殺,你若想為她報仇,便來取吧。”
靜靜的。她沒有說話,只是久久地站在原處,陽光漸漸離開了這個房間,黑夜慢慢侵入,將我們包裹在一片昏暗之中。
“豔娘可有遺言?”她輕輕地問,空氣裡瀰漫著哀傷。
“有……她想對她的母親說,她沒有後悔愛上人類……”
“是嘛……”淡淡的感嘆,從她唇中而出,“不後悔嘛……”似是命運在她們狐族的身上不斷重演。
“還有是對她弟弟說的,讓他不要愛上人類,早日找到聖域,帶母親回家……”
“呵……”一聲近乎嘆息的輕笑,飄入空氣,帶著幾分自嘲,又帶著幾分蒼涼。她在黑夜中轉了身,最後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心中百感交集,老天留我一命,原是來此了斷那段因果,將豔孃的遺言帶回家。
再次戴上吊墜,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門,門外是一片夜的深沉。虛幻而空靈的世界,飄散著縷縷仙氣。已經不見那對母子的身影。
仰臉看向天空,倒是可見星夜。如夢一般,記憶中彷彿才離開天脈宮。可是方才的夕陽又告訴我,我應該已經昏睡多時。
細細回憶那狐族的容貌,天脈宮的石像明明是男子,但那少年卻叫她孃親,她有胸部嗎?剛才只想著豔娘,卻沒去注意。或許她是石像的妹妹,才會如此相像?
飄渺的仙霧中,歡快地走來一翠衣少年,他棕紅色的及腰的長髮一分為二,分別垂在雙耳邊,鬆鬆散散,只在末端用線繩紮起,辮梢的末端掛著兩撮紅色的狐狸毛,在他腰間一起一落地跳躍。
他手拿碗筷而來,衣衫如綢般輕盈鬆散,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鼓動。隨著他緩緩靠近,容貌也漸漸清晰。不似狐狸,卻帶著初生幼雛的純。因為這份純,讓我無法移開目光。
分外精巧的臉,不比寒煙大一分,與豔娘有幾分相似。沒有豔孃的美豔,亦無他孃親的絕美,卻如那梨花沾露般的美。
他的美帶著含蓄,含苞待放,更似蓄勢待發,宛如在某日。他會徹底綻放,讓你驚豔。翩翩少年,已是初露端倪,姝貌比朝霞。
他笑著將碗筷放到我的面前:“吃飯。”他的笑容純淨有如山間清泉,眸中更不帶半分塵埃。此份純真如此熟悉,我們每個人也都曾擁有過。然,隨著時間流逝,這份純真,已經被世間的塵埃,漸漸埋葬。
“謝謝。”我接過了碗筷,不知為何,在他的面前,我有種莫名的罪惡感,這份罪惡感,讓我陷入了自省。
就地坐下,碗中是雪白的米飯和翠綠的青菜。
他跟著我坐下,與我同高的他一直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看著我,就像當年我好奇地看著他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