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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的先生也常常來這吃飯，才俊都是送酒送菜的，替四弟他們說好話。”
吳氏面露不虞，強壓著心裡頭的火氣不發作，懶得和她說下去：“辛苦你們了，才俊這孩子有孝心，這麼破費，我和他爹心裡都念著他好，我這沒什麼要你招呼的，你出去幫幫才俊招呼客人吧。”
“是。”鄭婉秋漫不經心地應道，一出門就變了臉色，撇著嘴冷哼道：“親兄弟明算賬，何況這還不是親兄弟呢！”
也不知吳氏有沒有聽到門外的嘲諷，一頓美餐吃得她食不知味，摩挲著袖袋裡的銀子，眼底的情緒只剩對張才明的慈愛。
等她誥命加身成了老夫人，一定要去京城那戶人家做客，讓她們看看自己的風光。
張才明可沒領悟到吳氏的期望，他的腦子裡只有同窗對他簇新衣裳的豔羨和縣裡那處香粉紅顏的鶯歌笑語。
“哼，你是沒看見，你四弟那副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考上秀才舉人，你怕不是在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鄭婉秋從二樓包間下樓，甩著帕子，對著低頭打算盤核賬目的張才俊嘲諷道。
張才俊斂下眼底的厭煩，笑著抬頭哄道：“好歹也是個童生，我爹看得緊，說不準就讓他中了，也讀了這麼多年書。”
“讀這麼多年書有什麼用，你爹還不是個老童生。”鄭婉秋不滿地嘟囔。
張才俊雖然不滿張德來的偏心，但是看到妻子話語間毫不尊重公公，還是黑了臉，卻又不敢對鄭婉秋說什麼。
鄭婉秋瞧出了張才俊有些不高興，心中生出一股惡氣：“幹嘛，不愛聽實話啊，我發現從在你家鬧了場官司開始，你對我是越來越沒好臉色了，是不樂意在這做了嗎？”
“哪能啊，娘子，好娘子，我就是最近太累了，你就體諒體諒相公吧。”張才俊早已習慣這種突然發難，從善如流地賠不是。
好皮囊還是有用的，鄭婉秋看著張才俊依舊俊朗多情的眉眼，低沉溫柔的嗓音，心口的惡氣忽地散了。
“就你累呀，我也累死了，給芊兒各處打聽好婆家，晚上你該好好伺候我了。”鄭婉秋捶著自個的肩膀，眉目含情道。
張才俊趁沒人注意，輕輕拍了下鄭婉秋的屁股，慢悠悠地往二樓小包間去。
鄭婉秋臊紅了臉，腳步飛快地走出酒樓，她要回家好好歇歇，沐浴更衣。
一旁偷偷留意這兩人動靜的夥計，咂巴了下嘴，心道，上門女婿真不好做，二掌櫃跟樓裡的姑娘似的，軟著身段哄人，得虧這媳婦不是個醜八怪。
“娘，四弟，今天怕是收穫頗豐啊。”張才俊笑眯眯地進小包間裡詢問。
張才明立即警覺：“三哥，你不會是想來分一杯羹吧！”
“怎麼會，我是不惦記這些，五弟是孃的親兒子，有什麼那都是孃的。”
“不過。”張才明話音一轉，看著臉色不善的吳氏輕笑一聲，繼續道。
“大哥可不會這麼想，要是知道娘從五弟那邊又拿了些東西，一定會鬧著爹要一份的，畢竟他那房也有個讀書人，爹還極其重視。”
吳氏知道張才俊肯定是有什麼條件要跟她談，索性開門見山：“你想要娘怎麼做？”
“娘真是聰明人，做兒子的當然是希望孃親疼愛，娘以後在家還是兩個親兒子，多給兒子在家裡說說好話，我媳婦脾氣大，娘也多擔待點，我在外頭確實也不容易。”
張才俊明白，想要日子過得順心，就得讓家裡少給他惹麻煩少跟他伸手，吳氏要是願意在其中周旋，自己回去也能少折騰些，與其多個敵人不如多個盟友。
吳氏摩挲著帕子，細想了一番，滿臉慈愛道：“不必你說，我自然是把你當親兒子看待，家裡有我呢，你爹懂你的好，也辛苦你多照顧照顧你四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