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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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了任何人一旦加入匪徒組織,就永遠別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只能死心塌地的跟他們混,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倖存者的聚集地會接納一個當過匪徒的人,這在很大程度上杜絕了逃跑和叛變的可能性。
瑟利斯特沒有馬上開槍,因為那個匪徒顯然已經受了重傷,他肚子上全是血,甚至浸透了厚厚的棉衣,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白得發青,看樣子腿也斷了。
瑟利斯特推測他是從城牆上下來的時候被子彈射中,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然後掙扎著爬到這個沒人的角落等死。這個匪徒其實很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雖然鎮民們都傳言說匪徒是多麼的兇殘可怕的存在,但是這個匪徒看上去就和小鎮裡的其他年輕人一樣瘦弱和潦倒,他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有人向他走過來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虛弱地哭著:“媽媽……嗚……媽媽……”
瑟利斯特正思考著應該過去給他補一槍還是叫別人來給他補一槍的時候,瑪斯在耳機裡說:“啊噢,主人,我發現有人在砸你家玻璃。”
瑟利斯特馬上就顧不上這個垂死的匪徒了,拔腿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
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付雲藍聽到了玻璃被打破的聲響,還以為瑟利斯特不小心碰翻了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人來到了他的房間,就吃力地睜開眼睛:“瑟利……”
他只說了半句就住了口,因為眼前的人顯然不是瑟利斯特,那人乾瘦乾瘦的,髒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是五官有些面熟,如果付雲藍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蜂鳥鎮裡的居民。
那人本來在吃瑟利斯特留在桌上的食物,聽到付雲藍的聲音,他就像猛然受到驚嚇的老鼠一般誇張地轉過身來,還帶倒了一張椅子。
付雲藍嚴厲地瞪著他:“……你是誰?”
“我、我……”那個流浪漢的眼睛裡閃爍著齧齒動物一般的恐懼,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嘴角還沾著食物的碎屑,顯然是一個趁著匪徒入侵的混亂前來渾水摸魚的竊賊,並且是很不專業的那種——他一見到食物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顧著把吃的東西拼命地往嘴裡塞,直到付雲藍髮出聲音,他才猛然意識到房間裡還有活人。
許多念頭在一瞬間掠過了那個男人的腦海——付雲藍認識他,也許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定記得他的臉,只要付雲藍告訴別人,連證據都不需要就可以坐實這個盜竊的罪名。
按照蜂鳥鎮的規矩,盜竊的話最輕的處置也得是放逐,在這種天氣被趕出城鎮,他連一個晚上都不可能熬過去,更何況他偷什麼不好,居然偷到傭兵團長的家裡來了。
他死定了——除非付雲藍永遠沒有機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付雲藍直覺地感覺到了危險,他撐著身體試圖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撿起櫃子上的扳手,猛地朝付雲藍的頭上砸了下來。
付雲藍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讓那一下要命的打擊落了空,也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那個流浪漢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掄起扳手沒頭沒腦的向著付雲藍砸下來。
付雲藍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抬手擋著頭,硬捱了好幾下,才摸到了落在地上的剪刀,掙扎間他勾住那個男人的腳脖子絆倒了對方,在流浪漢失去平衡撲跌下來的瞬間,付雲藍在合適的地方豎起了剪刀——他也只有這點力氣了。
流浪漢一跤跌在剪刀上,尖利的剪刀尖透過並不多厚的衣服刺進了他的肋骨之間。
流浪漢懵了,他顫抖著試圖把剪刀拔出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手上沒力還是剪刀扎得太深,拔了好幾下也拔不動。
付雲藍就靠在床腳邊,看樣子已經動不了了,滿是血汙的臉上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卻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