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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秀容?為何?”
李章咬著嘴唇,猶豫良久才鬆口告訴兩位大哥:“芷清此次恐有劫難,我得去幫她。”
吳子俊正色起來:“你想怎麼做?讓張羽帶人跟你一起去!”
李章搖頭:“我自有主張,你們都假作不知才好。只是我這一去,蘇將軍恐怕會疑我與偷書簿的人有所關聯……”
“怎麼會!”吳子俊不等李章說完就一口否定,張羽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李章苦笑道:“我也希望蘇將軍不會作此想,可是……”他的聲音低沉裡透著無奈,卻又漸漸變得清朗堅定起來,“等我此次安頓好芷清,當再無後顧之憂!”
吳子俊與張羽對看一眼,沉思著說:“如此,就尋個合適的差事……”
三日後,李章跟著前鋒營的軍需官入了秀容,為採辦特製裝備尋找合適的工匠。這本是他們早就有的想法,在幷州也試作過多次,奈何總不盡意,才會想去尋找傳說中的墨家傳人。巧的是,他們的軍需官正好知道有這麼個人,吳子俊便令李章與軍需官一同前往拜訪。
李章剛離開不久,蘇青陽就派人來請李章過中軍營議事,聽說李章已離開幷州,親自趕到前鋒營,將前後經過與李章的日常表現反覆查問了數次,直到吳子俊不耐煩地反問他到底怎麼了,他才陰沉鬱冷地說:“你不覺得事情太過於巧合麼?中軍營剛失竊,他就藉由也離開了!”
吳子俊冷硬地說:“偷竊的內應不是已被捕獲,將軍為何又要疑心李章?”
蘇青陽看了他一眼,惋惜地搖頭道:“子俊啊,我知道你們交情好,可是,你當真很瞭解他麼?他私放凌雲聰和前太子後還曾意圖弒君啊!穆將軍更是因此而將他禁棄!這些,寧王府很多人都親眼所見,他可有對你說過?”
吳子俊確實從不知道這段往事,驟聽之下亦是一驚!
蘇青陽瞭然地嘆道:“果然,他是瞞著你的!他在寧王府如何,你自然比我清楚。他對皇上的怨恨,你也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有意接近張羽、接近你,便是為了將這所謂的新陣帶入定北軍,從而將控制權握在手中!試想,若是對手知道了我們的陣式變化,自當著著領先步步絕殺,如此被動受制之下,定北軍哪裡還有生路!”
吳子俊大聲反駁道:“對手就算知道也是因為被竊去的書簿!將軍怎可如此無端猜疑,將莫名的罪名加到李章頭上!”
蘇青陽冷笑道:“莫名的罪名?那內奸招得清楚,李章早就是他們主上的座上之賓,還曾當過他們的教官!”
吳子俊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只是依然不肯鬆口地說:“李章非是潛逃,過幾日自會回返。屆時可令那內奸與李章當面對質,即可知道實情到底如何了!”
“他還會回來?唉!子俊啊!你可真是憨直得可笑!失竊當晚就有人見他帳中有黑影離開,他在暗地裡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吳子俊這回真的有些懵了。他到這時才明白初見時李章那些話裡的意思,不禁恨了一下靳白和張羽。他相信蘇青陽所說並非全是臆造,也相信李章當真曾動過弒君的心思,但無論李章之後又經歷了些什麼,他都相信他投軍排陣的真實心意。可是,如今他卻沒有一個有力的證據能為李章辯駁,這使他比當真被李章背叛了還要難受,讓他暴躁得掀了桌子,全然不顧蘇青陽尚還坐在上位。
蘇青陽看著吳子俊的暴怒滿心慼慼,只道自己很瞭解他的心情,起身安撫他道:“好在對手蠢笨,竟派人來偷竊,讓我們提早有了警惕。想必李章在那邊也未得到完全的信任,才會出現如此錯失。似他這般佞邪無義之徒,無人信任也是理所當然。你隨我日久,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好在大錯既未釀成,也就尚未是錯,你也不必過於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