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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的百萬富翁。透過江青的一道批示,劉詩崑調任中央樂團,生活似乎重新開始了。
同魯豫談話的時候,劉詩昆的兩隻手總是習慣性地伸開平放在桌面上,說到高興的地方,手指還會輕輕地敲著桌面,好像彈鋼琴一樣。劉詩昆的手從三歲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琴鍵,除了“文革”的時候。因為進牛棚關監獄有長達六七年的時間,他既沒有見過鋼琴更沒有摸過鋼琴,而當1973 年,劉詩昆重獲自由後第一次觸碰到那久違的琴鍵時,竟完全沒有絲毫陌生的感覺。
劉詩昆:我到中央樂團報到那天,一去,全團幾百人就把我圍在一個排練大廳裡,大家最關心的就是劉詩昆你還能不能彈琴。因為那時候我已經被關了五年零十個月,完全沒有鋼琴,在這之前也是關牛棚。後來我想我還能彈,我給大家彈,他們就非逼著我彈,彈什麼呢?當時什麼也不能彈,那時候全國只有兩個鋼琴曲子可以彈,一個叫做鋼琴伴唱《紅燈記》,還得跟京劇一塊搞;一個就是鋼琴協奏曲《黃河》,別的曲子一彈你又犯錯誤了,所以我就把《黃河》從頭到尾彈了一遍。《黃河》那個曲子很難的,可我彈完一遍以後,突然有人就很吃驚,說劉詩昆,這個曲子你什麼時候練的?他說記得這個曲子是在你關監獄以後才創作的,你現在剛剛出來,還沒有練過琴,怎麼會彈呢?我說不瞞你說,這個曲子到我剛才彈之前,一遍都沒彈過,我是聽會的。我的耳朵特別好,現在無論聽多複雜的交響樂,裡面每一個多層部的每一個音在我耳朵裡面像過X 光透視機一樣,世界上鋼琴名曲我差不多每首都會彈,我全是記的、背的。我聽就可以聽會。
魯豫:所以你屬於天才型的那種?
劉詩昆:這個我承認,在音樂上我是天才型的。我關了五年零十個月,加上關牛棚一共六年多沒摸過琴,基本上還是照彈,只彈了幾個鐘頭就覺得跟以前沒有區別了。
魯豫:當時有沒有那種百感交集的情緒?
劉詩昆:也沒有什麼百感交集,我當時很有信心,我說我準能彈下來,功夫未減當年。可以說的確是這樣,所以我很有信心,我一彈就敢彈了。
魯豫:如果當時你發現自己不能再彈琴了或是彈得完全不像當年那樣了,你會感到特別絕望嗎?
劉詩昆:一點都不絕望,一點都不會。我在監獄裡的時候就想,我只要能活著出來,能過個最平民的生活,哪怕在農村住一個小茅草屋,我就已經感到極大的滿足了。因為我起碼從地獄回到人間了,即便是人間最底層也比地獄不知道強多少,當時就是這樣一個心情。
劉詩昆出獄後,度過“文革”的最後三年,並創作了鋼琴協奏曲《戰颱風》, 這是那個年代裡少有的經典作品。“文革”結束後,劉詩昆被視為林彪集團和江青集團的受害者,被任命為文化部藝術局局長。80 年代,劉詩昆辭官,後被選為第一批訪美訪臺的藝術家,開始面臨全新的問題。
魯豫:所以等於“文革”以後你的境況是相當順利?劉詩昆:事實上,“文革”以後我的境況也不是完全順利,在80 年代的時候
出了很多流言飛語,給我造謠造得一塌糊塗,所以又出現了很多麻煩。魯豫:我聽說80 年代你去美國的時候,美國方面當時特希望你能留下?劉詩昆:是一個大策反。魯豫:難民身份嗎?劉詩昆:不是,那是1985 年我去加拿大多倫多開音樂會,開了兩場,當時
我兒子在美國洛杉磯留學,所以我就跟文化部說,能不能我去加拿大途經洛杉磯的時候住十天,這個費用我自掏,不要公家掏,後來文化部批准了,所以我就到了美國洛杉磯。那裡有一個我的學生,她是臺灣出生的,在美國定居。她認識美國的一個###官,就是總統宣誓對著的那個法官。那個法官一聽劉詩昆到美國了非常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