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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傅爾宣這句話達到最高點,現場幾乎聞得到火藥味。
葛依依夾在他們父子中間,既尷尬,又覺得對傅爾宣很抱歉,是她害他們吵架的。
她深切檢討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不該對傅老爺子做鬼臉。傅老爺子卻存心要和她作對似地宣佈——
“反正我絕不承認你們的婚約,我要住下來,直到你改變心意為止。”擺明了給她難堪。
“啊,你要住在這裡?!”她不怕他給她難堪,就怕他賴著不走,那比什麼都可怕。
“不行嗎?”傅老爺子反問她。“這是我兒子的家!”
這點她無法反駁,這裡確實是傅爾宣的家,他也確實是他老爸,她沒立場反對。
葛依依已經盡了全力戰鬥,第一回合交手的結果是戰敗而回。
面對這荒謬的局勢,傅爾宣只覺得一陣厭惡,卻又不能將自己的父親掃地出門,只得冷冷警告。
“你想留就留,但是別指望我會按照你的期望行事。還有,不許搬動我屋子裡面的東西!”
話畢,他牽起葛依依的手便往屋外走,葛依依只能跟上他的腳步,邊跑邊回頭,並經由眼角的餘光,發現傅老爺子臉上的落寞。
他們出了客廳以後,傅爾宣隨即招來了司機,跟他拿車鑰匙。
葛依依很驚訝他也會開車,她從沒看過他親自開車。
上海這個地方,處處比派頭。
大企業的老闆們多半不會親自開車,做什麼事一定要有司機或秘書跟著,因此也有不少大老闆們不會開車,反正不需要。
傅爾宣算是其中的特例,這當然也跟他年輕有關。只見他手握著皮製方向盤,開著義大利伊索塔,佛拉斯基尼活頂四門轎車,在黃浦江邊繞來繞去,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葛依依多少能猜出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跟他父親突然造訪有關係,但是她很體貼的不說,非要得等到他主動提及才開口。
黃浦江上的風吹啊吹,透著一股寒意。
即使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四月,江上的風依然這般猛烈,像極了傅爾宣此刻的心情。
葛依依和傅爾宣並列站在黃浦江公園面對向江心,這座寬廣優雅的公園直到四年前還豎立著“狗與中國人不得進入”的標示,如今已經對外開放。
“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爸爸。”沉默了許久,葛依依決定開門見山地同傅爾宣談論這個話題,因為她實在不會迂迴。
“他就是這個樣子。”傅爾宣也不逃避。“他還以為這是滿清前朝,作著貝勒爺的美夢。”
“你是旗人?”葛依依嚇—跳,她只知道他來自北平,沒有想到他是前清皇族,難怪他的氣質這麼好。
“沒想到吧?”他自嘲。“就連我自己也都快忘了,二十幾年前我還在北京胡同裡的深宅大院裡面玩耍,如今已經站在這裡面對黃浦江。”
“我是沒有想過你是滿清後裔,不過仔細觀察,你確實帶有旗人的特質。”面貌清秀單眼皮,身材高大略帶一點粗獷。若不是他的舉止實在太文雅,做人實在太斯文,應該還是可以瞧出一些端倪來的。
“我倒寧願不要保留太多旗人的特質。”他苦笑。
“為什麼?”就她看來,旗人沒有什麼不好啊,像他不就很棒。
“因為若是保留了太多旗人的特質,就不容易適應現代社會。”傅爾宣解釋。
“我就是因為不想繼續留在天津,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才一個人帶著奶媽搬到上海來,徹底切斷過去。”
打從辛亥革命的那一聲槍響開始,時代的巨輪就無可避免的轉動。喊了幾千年的萬歲,在瞬間沒了、蒸發掉了。取而代之的人民自主,對外經濟蓬勃發展。
許多人在這一波改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