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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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從小跟義父進山,鳥獸屍體見得多了,年輕少畏,提著門栓進門,砰地把門反關起。
隔門高喊一聲,“我把西屋門反閂了。哪怕是詐屍,新死的法力有限,又和我們無冤無仇,我和它鬥一鬥。娘在外頭聽著動靜。動靜不對的話,你別管我,跑出去尋鄉鄰幫忙。”
義母驚得細微發抖,牙齒咯咯戰慄,扶著桌子側耳聽半日,屋內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就更可怕了。
“小滿,裡頭到底怎麼了。你、你說句話啊。”
西屋門開啟了。
應小滿腳步虛浮,目光發直,人幾乎是飄出來的。
她恍惚地走去屋簷下,麻木地扯動繩索,降下吊籃。麻木地把吊籃裡剩下的一貫錢提起,揣在懷裡往門外走。
義母惶喊,“去哪兒!”
應小滿: “請郎中。”
“請郎中做什麼!”義母大急,“我又沒發眩暈!那貫錢是咱們孃兒倆整個月的飯食錢!”
應小滿捏著家裡僅剩的飯食錢,目光裡也帶出點茫然。
事情急轉直下,大出意料之外。她混亂中著實想不通——
原本好好的偏財路子,水裡撈屍,等家人尋找過來,把屍身完好送回,得一筆不菲的酬謝金……穩賺不賠的生意,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娘,必須請郎中。”
她恍惚地說,“昨夜撈回來的屍體……他還在喘氣。”
……
郎中當然是平時相識的李郎中。
“昨夜發水時,從水裡救起的活人?” 李郎中連連搖頭,“不是我說,這等來歷不明之人,是個大麻煩。”
屋裡不是閨女就是寡婦,李郎中只得自己拿布巾坐在炕邊,擦乾淨“屍身”面孔,再擦拭水草般糾結成一團的烏黑長髮。
“人死在水裡倒好,直接報上官府,拉去義莊了事。你們瞧瞧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
郎中邊擦邊嘆氣,“高熱不褪,肺裡嗆水,身上多處淤傷,左手手背一個血窟窿,瞧著好生可怖,興許牽扯進謀殺命案。人活著進你們家門,如果又死在你們家裡,必定要引來官差問話。搞不好把你們孤兒寡婦家都牽扯進去。”
義母聽著聽著,嘴唇哆嗦起來,“昨夜才拖進來,我們現在就把他扔出去——”
郎中眼皮子一陣狂跳, “那老夫豈不是謀害共犯,不行不行!”
應小滿的想法倒是簡單得很,“那就想辦法救活了。等把人醫好之後,勞煩郎中給我們家做個見證。”
“醫者父母心,當然盡力救治。”郎中眼皮子突突地跳,感覺自己似乎踩進個泥坑,“但治病抓藥,可不是嘴上說說的小事。救人也不是靠嘴上說說救人。”
“應家嫂子也在,老夫給你孃兒倆個當面把話說清楚,四百文是出診費和今天的藥錢。以後再抓藥錢可得另算。治不治?”
應家母女倆互看一眼,齊齊沉默了。
滿屋安靜裡,只有炕上受傷高熱的病人昏迷中微弱急促的呼吸聲。
應小滿開口和阿孃商量,“四百文,也就幾天的賣魚錢,能換回一條人命。娘,治罷。”
“四百文我們出得起。” 義母嘆氣,“但你沒聽郎中說?以後再抓藥錢可得另算。誰知道還要出多少?這可是個無底洞。救個素不相識的人……”
“談不上無底洞,每天多殺幾條魚的事。娘,治罷。”
郎中畢竟久居京城,在義母的遲疑神色裡出言指點:
“我看這位郎君身上的單衣是上好綢緞質地,雖說血汙了一大片,賣不出價錢,但家境出身應是不錯。昨夜他漂來時,身上有沒有其他值錢物件?簪子、扇墜子、玉佩之類,哪怕綢緞袍子也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