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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每個人活一回不容易。雖然每個人活得不一定都如意,但一定得活得有信心。我們自已不相信自已,還能叫誰相信呢。
經歷這件事兒後,我變得非常自信,也就不再對未來心存憂慮了。
接到通知書的那天,我興奮過了頭,不顧外面下著多大雨,我跑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爸媽打電話。高興地將擅自退學隻身來北京考電影學院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遠在南京的爸媽。
爸媽在電話裡聽到我跑到北京來了並考上電影學院的事後,我能感覺到他們半天沒說話一定是驚呆了。我能隔著一根細小的電話想象得到他們對著電話裡兒子的嘰哩呱啦個不停,卻半天也不知道兒子講的是什麼的樣子。
對啊,他們怎麼會相信他們一向聽話的兒子由南京大學發妖瘋似地跑到北京去了呢?而且還某電影學院呢?
是的,他們的確不相信我會來北京。我在電話裡作了好大一番努力解釋後,他們總算相信了。然後,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媽媽的哭泣聲,爸爸也沒做聲,顯然是在沉默。因生悶氣而沉默。
明星?!這年頭,孩子們怎麼都往死裡作“星夢”呢。
這是我平生做了一件由自已做出決定的事兒。
我和阿帆同時考上電影學院的表演系。阿帆比我大一歲多。阿帆還差幾個月就二十歲了。我真羨慕二十歲。
拿到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後,我對阿帆說我要回趟家,對我父母開誠佈公地講明我退學並考入北京學表演的實情。
這麼些日子來,我心裡一直感到對不起父母。因為我說謊,這意味著欺騙。我父母從來就信任我,他們信任我是因為我從小到大情願冒著捱打的危險也不對他們說謊。
我回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要獲得父母在金錢上的資助。這麼些日子以來,我所帶的一萬塊錢差不多快用完了。阿帆也找我借了相當的一部分。他一時也是還不來的,而且還指望著繼續找我借。
因為表演系的學費真的很貴,不是一般的家庭所能承受得起的。阿帆的家境更難說。
阿帆不敢回家,他的父母聽到他退學跑到北京來上電影學院後肯定不會給他一分錢的。
我跟阿帆不同,我是家裡的獨生子,爸媽再怎麼生我的氣,也會原諒我的。可阿帆的爸媽還有阿帆的妹妹。父母對他的愛退一步的話,就退到他妹妹那兒去了。阿帆不在意這個。阿帆喜歡他妹妹。他說她妹妹既聰明又漂亮。阿帆還說,從報考電影學院時起,他就如實地告訴了他妹妹。
我想起來了,對阿帆說:“不是說好了報考電影學院的事兒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嗎?你怎麼就失言告訴你妹妹了?”這是阿帆在我們考上了好久之後才告訴我實情的。我並不責怪他。
“哦,我妹妹可喜歡我呢。我叫她不告訴別人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阿帆很得意的說。
阿帆最大的苦衷就是缺錢。我有時候很慶幸,“計劃生育”對於不怎麼寬裕的家庭來說,的確不壞。只拿我們家來說吧,倘若我像阿帆那樣有個弟弟或妹妹的話,我現在敢這樣名正言順的回去跟爸媽伸手要銀子嗎?
幾天後,我搭上了開往南京城的列車。坐在回家的列車上時,起初,我是興奮的,驕傲的,覺得自已從那麼多考生中脫穎而出,實在了不起。可是,當我再回過頭來認真想一想,我又考慮到表演系適合不適合我?畢竟,能成為大明星的又有多少人呢?聽說,即便是全國最有名的電影學院表演系的成名率還不到1%呢。
想到這點,我的心情又闇然了下來,幾乎連從前的自信心都要倒塌掉了。我不敢再想了。我真的是不敢再想了。
我把眼睛望向車窗外面,雖是春暖花開之際,我滿眼裡卻還是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