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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樣說,他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抬起了手。
手抬到她身前時又停住了,有些……放不下去。
他別開頭,視線垂落到織錦地毯上,半邊側臉落入了陰影裡,睫毛微動。
青荷見他猶豫不決,索性兩隻手捉了他的手腕,帶著他的手往自己柔軟的胸脯上放。徐斯臨一愣,俊朗霎時仿若凝滯了,回過神來霍地收回手,&ldo;你幹什麼……&rdo;
&ldo;我……&rdo;青荷不明白,分明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他怎麼又後退了。只輕聲出口詢問,卻見徐斯臨皺著眉頭,觸了胸脯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顫抖。
&ldo;你出去,我想自己待一會兒。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rdo;
她怏怏地應了聲&ldo;是&rdo;,轉過身後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門關上後,徐斯臨手掌托住額頭,揉了揉眉心。
這是怎麼了,為了一個沈青辰,他竟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舉止反覆,陰晴不定,沒有半分曾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灑脫。
他微仰起頭,閉上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
窗外,秋雨自天邊悄悄降下,歷經空中萬千尺後,在靜謐的夜裡無聲地墜入大地。
就像什麼東西,一點點陷入了,無盡的想像和柔情。
次日清早,雨歇了。
京城的路面還是濕濕的,天邊透出一點點微紅的初陽,昭示了一天的清朗。
一輛馬車篤篤地行走在去往京郊的路上,馬蹄聲清脆,一路經過農舍,炊煙裊裊。一片片玉蜀黍金黃明亮,雨後的芭蕉顯得分外翠綠。
馬車行駛了近一個時辰,上了小山丘,在一片竹林間停了下來。
此處有個小墳,墳上已經長滿了青草,一塊石碑矗立在墳前,卻是空無一字。
穿著一身白衣的宋越揭簾下了馬車,身後駕車的小廝提了籃子跟上,籃子裡裝著祭拜用的牲肉和酒水。
他與小廝擺好了祭品後,小廝退到了一旁。
宋越以衣袖擦了擦墓碑,然後撩袍跪到碑前,磕了三個頭。
土中長眠的人已經死了七年了,是儒學一個重要旁支‐‐心學的創派人,也是宋越的老師。今日是他的忌日。
作為一個老師,他把他的所知全部傳授給了他的弟子們,尤其是他碑前這個最得意的弟子,只三十歲便官至內閣次輔,一言一策都有可能改變大明國貌的弟子。
磕完頭,宋越站了起來,對著墓碑垂目不語。
晨間的山林空氣很清新,遠處一點點雲朵遮不住散落的霞光,風吹過,將一旁茂密的竹林吹得簌簌作響。
這是一片紫竹林,他精心呵護的那一小株就是從這裡帶回去的。
那日到鎮撫司,滿身是傷的蔣大人抱住了他的腿,勸他不要再坐視不理的話猶在耳邊。&ldo;詔獄裡面還關了多少好人,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還坐了多少壞人,惶惶亂世,奸臣當道&rdo;,他不是不知道。像蔣大人這些人有的急切、焦慮、忍無可忍,他也都有過。
作為心學的傳人,作為許許多多看不慣徐延隻手遮天的人中的一個,在知道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抗衡徐延之前,宋越一直在隱忍。
他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不分晝夜地為國事操勞,與此同時,也在觀察和記錄著這個朝廷的詭動和徐黨的弱點。他需要更多的積累,更多的同伴,需要很耐心地等待此長彼消,需要一個恰當的契機。
他一直在朝廷裡找尋著一個人,那個人要心思純正,才智過人,具備面對強敵的勇氣。他會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