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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您給蘭兒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劉諾蘭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而後丫頭掀了厚重的簾子,劉諾蘭邁步入內的同時由丫鬟脫掉了金雀羽斗篷。
她再也不是張家坳那個任人宰割的張大妮兒了,此刻的她是劉諾蘭。是這大循皇朝寧遠將軍府中大公子的嫡出長女,是寧遠將軍的心頭肉。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錦緞襖裙,裙襬處繡著精緻的牡丹花樣,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彷彿花兒在夜色中悄然綻放。
劉諾蘭的頭上梳著雙平髻,插著兩支小巧的銀簪,額間垂著一枚粉色珍珠,襯得她膚色如雪,唇紅齒白,眉眼間盡是靈動與聰慧。
劉志遠見到孫女,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笑容。他招手讓劉諾蘭走到自己身邊,然後從袖中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盒子,遞到了她的手中。
“蘭兒,這是宮中太后賞賜的南海珍珠,據說有安神養顏之效。還有許多東西呢,祖父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我的小蘭兒。”劉志遠寵溺地說著,恨不能將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劉諾蘭。
劉諾蘭接過盒子,開啟一看,只見裡面躺著一顆渾圓飽滿的珍珠,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今兒個在宮中,太后啊賞了御製的玉如意、珊瑚翡翠珠串,還有一套和田玉的頭面,我想著你年紀正合適,宮裡賞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這些東西祖父盡命人盡數給我們的蘭兒留著,權作日後你出嫁時候的嫁妝了。”他說著,便招手讓下人們把東西都拿了上來。
劉諾蘭不禁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劉志遠,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祖父,蘭兒謝過祖父的美意和太后的賞賜。只是,蘭兒覺得,這樣貴重的東西,蘭兒一個人享用未免不妥。不如,咱們把它拿出來,一家人共同分享如何?”
劉志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是深深地欣慰。他沒想到這個吃過許多苦的孩子竟然如此懂事,知道體恤家人。
劉諾蘭先是對著劉志遠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然後才走到那些賞賜面前,一樣樣地仔細端詳起來。她點了點頭,嘴角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劉志遠在一旁看著她,眼中滿是欣慰。 “好,蘭兒果然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言,咱們一家人共同分享這份恩賜吧。好的留給我們蘭兒,那些小玩意兒給那幾個小的分了吧。”
劉志遠又命丫頭拿進來幾身衣裳,有玫瑰紅撒花綾子小襖,白狐皮長襖、丁香色綾子夾襖、 織金斗篷等。
“喏,祖父命人又給你添置了一些衣裳。這白狐皮啊,還是祖父親自獵來的,那個小東西狡猾機警,祖父這把年紀可著實是費了些力氣呢。”
劉志遠毫不掩飾自己寵溺的語氣,反正叫他為了這個女兒的唯一血脈做什麼他都願意。
“祖父......”劉諾蘭哭著撲倒在劉志遠的懷中,“蘭兒的屋子都快塞不下祖父給的這些好東西了。祖父莫要再為蘭兒冒險冬獵了,雪天路滑,倘若摔倒了可怎麼是好。”
“乖蘭兒,祖父可是威震四海,名動八方的寧遠侯啊。是陣前英勇殺敵的大將軍,祖父怎麼會摔倒?”
劉志遠笑著將劉諾蘭擁入懷中,拍著她的脊背安慰著。他的心中滿是溫暖和滿足,這個孫女真的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
劉諾蘭抬起頭,用衣袖擦去眼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儘管她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了目光不善的劉攀、鄭嬅夫婦——他們名義上是她的父母,實際上是她的舅父舅母——
她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十分厭惡的那種程度。
但她知道,這個家雖然複雜,但至少有祖父的疼愛,這就足夠了。她感激地看著劉志遠,心中充滿了愛與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