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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子。」秦青喚了一聲,卻是執起瓶子低聲吟誦了一遍,「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守。公子可知這詩句來歷?」
這一問,似是掐了某人脈搏,蔣岑愣了愣才生硬道:「就覺得挺好的,剛巧瞧見了就刻了,怎麼?秦小姐又有故事要說?」
「早聞蔣公子不學無術,卻不知公子當真不識字呢?」
秦青本不是刻薄之人,可今日似是入了魔,偏非要他說個明白般。
蔣岑只覺這人打臉很疼,可如何都說不出罵人的話來,但凡換個其他活物,他總該是要懟上一腳的。這京中避他不及的人不少,背後戳著笑著的也不少,卻還真的沒碰上一個迎面上拳的,還說得理直氣壯——哦不,是氣定神閒。
「公子既然真的不知道,我便解釋給公子聽。」秦青笑了笑,「這首詩,名曰『留別妻』,便是離別之時,夫君告訴自己的妻子,若活下來就一定會回來,若是不幸,也定生死相守。」
「……」
秦青盯緊了他:「蔣公子,這詩名,本就不當你我情誼。這意境,更是不當。敢問公子,緣何送我?」
眼前人本是吊兒郎當坐著,縱是坐直了些,也不改肆意本色,這當口卻是喏喏張了張嘴,最後模稜兩可地皺了皺眉:「這詩,這麼不吉利呢?」
這下,輪到秦青啞言。
蔣岑哎呀一聲,探身過來,伸手就要去拿,被秦青先行躲了,一個落空沒搶到,復又嘆息一聲:「小姐勿怪,在下才疏學淺,嘖——才疏學淺,見笑見笑。」
「蔣岑。」秦青沉了聲,「我敬你將門之後,當該有些風範,卻是不想你竟這般懦弱,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認了?」
她沒有再喚他蔣公子,有那麼一瞬,她甚至確定那夢中一切都是真的,是她實實在在的一輩子。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是不是也回來了?
很多時候,人都不能肯定下一步會走向何方,就像今日,秦青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竟是會鬧到這等田地。
可她不悔。自那一場夢醒,她終日混沌,無數次說服自己,又總能輕易推翻。此番面對眼前的男人,那麼熟悉,又不敢親近,偏偏該死地又無法放棄。
好比一場豪賭,秦青抿緊了嘴唇,若這便就是一場賭,便該是她此生最大的衝動。如今她拍案坐莊,只等著對面與她下注,心下惴惴,唯有她一人知曉,這一顆心跳得有多快。
應是被陡然的直呼其名震懾,蔣岑所有的動作都頓住。秦青不容他多想,復又喚道:「蔣岑!」
「是!我是動機不純!」蔣岑突然一梗喉嚨,「我承認我歡喜你!我進楓晚書院也是為了你!什麼勞什子的學考我不在乎,我就是想找你,跟你說話,聽說你喜歡蘇先生的詩,我翻了整個書房的書才找出這句來送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秦青忘了反應,倒是面前的少年立時又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口中下足了狠勁:「是!我是聲名不好,秦小姐可以諷我刺我,但是沒得你這般將人心挖出來搓揉的吧!」
他沒叫她瞧見正面,秦青一時愣怔,竟從那背影中瞧見幾分哀怨來。
蔣岑甩了甩衣袖:「也罷,今日既是話說開了,我便也就直說了,秦小姐也莫要說我擔不得事,我們蔣家人自不會做小人。我就是歡喜你,想娶你,秦小姐便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這——這又是哪一齣?
秦青當真沒想過會是這樣。原是沉沉的思緒,全數被他攪亂,分毫不記得先前困惑,腦中只迴蕩著他那句想娶你。
蔣岑仍是未看她,只偏了頭:「我本就不如陳二博學廣知,就想著這感情該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好,反正我沒覺得不對。喜歡就是喜歡,做不得假,秦小姐若是討厭,索性也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