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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吟甫一聽說此事心下倒是一喜,覺得恐是個脫身的良機。只是吃不透卜昀心中所想。照說看他先前舉動,應該明白自己原是個冒牌貨,卻又不拆穿,此時又生出這個於她有益的主意來,倒不知其何意。
到了日子,二人便起了個大早,先到卜昀祖母處問安道別。老太太倒是沒別的吩咐,知道這個孫子辦事也有好些年了,是個妥當人。只是說起卜昀父母,又不免傷心流淚了一回。夫婦二人只得勸解了多時,方才到大夫人這邊,也是一樣問安道別,倒沒別的話。及至一切妥帖,到了出門,時候已是近巳時了。
卜家自是不必外頭僱車去,他夫婦二人獨坐一輛大車。後頭幾個丫頭並婆子們另坐一輛。餘下家人便騎馬隨行。上車時似是知道程吟身上無力,卜昀趕在前頭上去攙扶了一把。惹得身邊幾個丫頭都掩口而笑。及至上到車時,兩人反倒各坐一邊,皆不發一言。程吟滿心裡只是盤算著脫身之法,因此倒喜他安靜,也省得敷衍他。
行了不知幾時,忽聽得卜昀一邊仍是閉目養神一邊說道:&ldo;我勸你省些力氣,不必想著要逃。且不說你逃不逃得出去。單只你現在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便走不得長遠。&rdo;
聽他這樣說,程吟便明白自己當初那一場無來由的病定是和他脫不了幹係。但是看他後來所為,又不像是要害自己性命。於是手中雖握緊了袖中短劍,面上卻只是便屏氣斂神地看著他。卜昀倒像是知道她此時心中所想,此時方才徐徐睜眼並開口道:&ldo;你放心,我若要害你,你便不只使不上力而已。&rdo;
見程吟不似疑他有偽的樣子,他又悠悠然道:&ldo;我從小便知自己命不好。但凡跟我親近的,都不得好結果。堂上之遭遇就不用說了。自他們去後,初時我跟著老太太,也有幾個父母留下的心腹人,卻皆不及成年,便都病的病,散的散了。若有家在這裡的便還好,只要離了我,還能得個善局。若和我一樣是孤身託庇在此處的,卻都等不及成年。幼時我便因解不過這個來,讓老太太那邊的人頗費了些思慮。及至授了業,也讀了些閒書,知道了命格一說,便疑惑是自己運命不濟,殃及親友。於是其後便不常與人親近,免得殃及他人。&rdo;
聽了這話,程吟想起之前見他待人接物,雖無甚大的錯漏之處,卻實是個不願與人多嚕囌的。於是便又對他多信了幾分。
&ldo;年歲大了些時,因家裡只我一個男丁,便也漸漸地跟著家裡幾個老人出去辦事。最早接的便是大夫人陪嫁過來那幾宗藥鋪的事情。外人都道糜家在本地是個世代官宦之家,卻不知他家祖上卻是行醫為生的。如今子孫雖沒有在幹這個營生的,那鋪子裡卻還頗有些醫家典藏。&rdo;聽他這樣說,程吟倒不大吃驚。因她想起了那本蓋著四個章的藥書。最上頭那方印章,便是天水糜氏的,想必那書本也是他家所藏。卻後來不知的輾轉到了自己母親手中,由江師父保管至今。
&ldo;那幾年我雖接了那裡的事情,一應事體仍有幾個管事的在擔著。我不過是掛個虛名,間或幫他們拿個東家的主意罷了。因此閒的時候多,忙的時候少。無事時我便翻翻那些醫書藥書,有不懂的便跟著鋪子裡幾個略學過幾年的請教請教。並非是我天賦異常,實是日積月累,看得多了,我便有些疑心小時那幾個夥伴的病症倒像是中了什麼陰毒之物。我父母當年還在時,在長安城裡也有過藥鋪的生意。可巧有個老夥計從別處打聽得我正管著這幾個鋪子裡的事,便投靠了過來。他在這藥草上頭自然比我要精通。我請教過他幾次,後來又偶然有機會試了試,益發堅定了心中所想。&rdo;見他說得鬆快,程吟卻不免有點疑心這個老夥計的身份。
&ldo;此後我便留心身邊人事。我想我既能平安長成,那無論是誰做了那許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