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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月無多,便入了秋。展眼程吟已在山中呆了月餘。本來季春便要成行的,卻忽然間耳聞得新上任的縣令名叫高憫風,遂心生疑惑,便欲一入縣衙探個究竟。後來遇上那紅衣女子,便將張家小妹託付於她,想不到倒助了別人一臂之力,自己卻直待上了山才知道她身份。原來當日那下棋的長者便是紅衣女子的師父諱江哲昀。
芷真師太俗家姓江芳諱哲明,便是這位姜師父的長姐。本貫湖南人士,卻生在沒落官宦之家,父親犯事後便有家難回了,雖還有些個錢產,親族中卻無人敢收,只因別人皆不知何時這本家又來個連坐發配的,誰沒有妻兒老小?此時便只知親疏有別了。姐弟倆因此心上便不喜那功名利祿並熱鬧場中事;為長的更是小小年紀便勘破紅塵,墮入空門,且又不知是掩了多少蓬萊舊事剃度的。至於眼下這位江師父,因逢難時年紀尚幼,還不懂得那人間離愁,既少了人拘管他,便生出一種逍遙不羈的脾氣,學了那些野道人,只在山中隱居,平日裡收些弟子,幹些飲酒對弈、舞劍耍槍、題詩倩畫的營生。閒來時便雲遊四方,覓些奇聞趣說度日。
只因當年程家遭難,將一雙兒女帶至程夫人衡陽老家避難,因此他家架子雖倒,倒未禍延子孫。程夫人當年也是個江湖女兒,只是偶然才嫁了程家這樣一個詩書舊族,雖入了宅門大戶,卻還有幾個江湖朋友,芷真便是她從小混大的,及至託了她便有件為難了:女尼如何帶得這位程哦公子,因此才有了那日山上一出。只說光陰本似水,倏忽間十年已過。芷真也換了幾處道場,便欲帶了徒弟回她本家看看,妙在智通庵的法門剛剛圓寂,正少了一個誦得經的大師父,她便補了這缺。
這日,秋雨瀝瀝,漱玉峰上霧氣瀰漫,程吟念著姑蘇這邊的事,又想起自己身世,不免傷感。一時程哦進來,見她眼圈紅了,便故意提旁的事,道:&ldo;前姐姐提起姑蘇的事情,這麼說,衙門裡竟沒一點頭緒?&rdo;程吟道:&ldo;若有,當年爹爹自己就毀了,還等人瞧見?便真有,又有何用。難道咱家經了這些事情,到頭來還要靠官府。只是卜家人怎麼在長安城一點蹤跡全無了,原以為既是原籍,就該回來此處才是,誰知也是一點頭緒也無……&rdo;兩人正說著,忽聽一個聲音說:&ldo;你要頭緒麼?便是這個了。&rdo;
倆人自家姐弟說話,並未掩門,不妨有人進來,就都唬了一跳。回頭一看不是別個,正是江哲昀,手裡卻託一個破本子。程吟接過手一看,運來是半本破損不堪的書冊,翻開一看扉頁落有三枚書章,撕去一角之處還有一道紅印‐‐總共四個。顯然已四易其主了。題記裡卻寫著越王勾踐兵圍姑蘇城的春秋故事。
程哦只伸頭瞧了一眼,便嘻嘻地笑道:&ldo;師父又來消遣我們了,只是這也不新鮮。&rdo;
江哲昀卻笑而不答。程吟說道:&ldo;倒不是故事話兒,卻是本藥書。&rdo;
&ldo;呵呵,到底長了兩歲,不是那般心浮氣躁。通是通了,不過還未點透。你也看看那四個章再發高見。&rdo;
程吟再細瞧去,卻是四個陰文小篆的刻章‐‐年代既已久遠,復又破損,原是不易辨認的。&ldo;這個是姑蘇方賀,這個是天水糜氏,剩下一個……程贇‐‐爹爹的名諱!&rdo;
程哦忙接過書細細按道:&ldo;按印油深淺瞧去,天水糜氏居右上,應屬第一,撕去的那封居右下,屬第二,至於姑蘇方賀和爹爹的印,年代相去不遠,要分先後卻難了……&rdo;
程吟未及說完,便接道:&ldo;這個都明白,只是為何只